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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这?”林诗懿把手中食盒放在小桌上,“你当这是侯府呢?摆架子摆到瞧病的地方来了?”

齐钺似是被林诗懿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赶紧合手握住锦囊,愣了半晌才道:“大夫也要吃饭的。你怨我将人遣走了,我便叫他们几个进来帮忙。不过是个喂饭的活儿,横竖他们也不至于出错。”

身边的亲卫都是常年跟着齐钺的老人,谁也不缺那点眼力见儿,听着这话忙上前接过林诗懿的食盒,端出里面的清粥便各自忙活去了。

林诗懿垂眸看了眼桌上的一副碗筷,“你呢?”

“我……”齐钺愣了愣,这会儿脸上总算挂了点笑,“用过了。”

林诗懿也不再多言,抓起桌上的纸笔便走向几个亲卫喂食的方向。

齐钺一把将人拽住,“怎么,还非得我陪着你吃?”

“那些个都是重症。”林诗懿瞪了齐钺一眼,“他们的饮食细节我也需得记录。”

安乐堂是北境大营的医属,照理说最是该紧着用度;但这里毕竟是战时前线,总比不得隗都。

油灯的光线分明那样晦暗,齐钺却觉得林诗懿的背影那样清晰。

林诗懿躬身垂首,探过病患的额头;她掏出帕子为病患拭去嘴角的残粥;她一手托着医案,一手急急地记录……

齐钺就这样静静的瞧着,攥紧手中那只锦囊。

“林大夫!”安乐堂一角发出一声近卫的轻呼,“您看看这边,刚喂了半碗,全给吐了。”

林诗懿急忙上前,简单地搭过脉后又细细俯身查看,“可是在吃下东西以后才突然感觉越发难受的?”

行军榻上的男人痛苦的捂着肚子,额头上一颗颗滚落豆大的汗珠,显然已经被痛苦扼住了喉咙,只能勉强地点了几下头。

林诗懿忙接过近卫手中剩下的半碗清粥,端到油灯下凑近了仔细地瞧。

“是……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