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韫谖抬了抬眼皮,“路上的盘缠……”
秦韫谦扭头,“我一并凑给你。”
秦韫谖又瞧了眼自己的儿子,“可是平儿还那么小,我们带着他能逃去哪里……”
“稚子无辜。”秦韫谦沉了沉眼神里那抹不耐的倦意,“长姐若是放心,便把平儿留在我府里,韫谦自当周全。我府上虽不算得富贵,但阖府的下人倒也都是些妥帖的。”
秦韫谦送走长姐,安顿好侄儿赶到相府时,已是薄暮冥冥。
付妈妈前脚刚吩咐下人把饭菜端回厨房温着,秦韫谦后脚便进了门。
“府上有事儿耽搁了。”他一进门便赶忙向林怀济作揖赔礼,“劳姨丈大人久候了。”
林怀济扶额不言。
今日朝堂之上,秦韫谦字字句句说得看似谦卑恭敬,确实实是把事情往粮草上引。
户部有没有银子,愿不愿意拿银子,堂上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秦韫谦的心里只怕也是明镜儿一般。
林怀济被他这样引着话头带着众人推着走,只差没有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去开口去求皇上下旨,他心中不是个滋味。
“姨丈大人还在为今日朝中的事儿动气?”秦韫谦双膝一弯,“可韫谦实是没旁的法子了。”
林怀济马上伸手去扶,“你这是做什么?”
“姨丈大人可揣度过圣上心意?圣上对丹城势在必得,无论有没有这次袭营之乱,北境的战事,年内必起。”
秦韫谦并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