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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达话语间带着几分异样的谨慎,林思懿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便被屏风后一阵急促地咳嗽声打断。

“我不去了,你们将军这架势哪个医博士应付得过来。”林思懿说话间已经朝屏风后面走去,“你去罢,带我向秦大人问声好。”

林思懿绕过屏风,先是帮齐钺额头上换了块新帕子,才又阖眸搭上对方的腕子。

房中静默,齐钺的呼吸都几乎微不可闻,唯余下荆望焦躁踱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里除却担忧,便满是悔恨。

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那药丸的秘密,竟然亲自递到了齐钺手里;也恨自己现下一点忙都帮不上,想要问上两句都唯恐耽误了林诗懿的医治……

林诗懿搭完脉后将齐钺的手放回被子里,她重新掖好被角,抬眸盯着一旁的荆望,“有什么便问罢,别把自己憋死了。”

“那药……”荆望停下脚步,踟蹰道:“侯爷的手……还能有救吗?”

林诗懿凝眉,“你都知道了?齐钺居然告诉了你们?”

“没有,是卫达替侯爷更衣的时候……”荆望指了指小案上的一堆杂物,然后摊开掌心里那张已经被揉成菜干状的字条,“我们在侯爷随身的杂物里看到了这个……”

林诗懿打眼一瞧心中便猜到了八九分,她垂眸道:“有没有救我还不知道,这药之前没有人试过。但就目前看来,想恢复到以前是不可能了,能不留下残疾便已是万幸。”

“但你家侯爷现在最可怕的伤只怕不是在左肩。”她抬眸对上荆望惊恐的眼神,“那药无论如何虎狼,不会致人高烧不退、盗汗如雨,你和卫达为你家侯爷更衣,可还发现他身上有什么旁的伤口我没清理?”

林诗懿的话没有一点保留,那是一味虎狼之药。

前世林怀济是死于全身渗血的奇症,在发现这是中毒症状之前,林诗懿往日里对医书药理的研究多偏往止血药物的方向;而那粒药丸便是她在那几年得来的奇药。

当初卖药给她的老者是一位南疆的外族,对方号称这是祖上失传的秘药,名为生肌丸,对止血一脉破有奇效。

那药丸只得两粒,因为不放心日后父亲有可能要服用这来历不明的药物,林诗懿当即化开了其中的一粒以便研究药理药性;可这一研究直教她骇然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