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恨。
“齐、钺。”她红着眼眶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你后悔了,是吗!”
她突然发疯似的拿起手边所有能用的东西砸向齐钺。
齐钺不躲也不闪,被被飞来的杯盏砸青了前额,他只是心疼又愧疚地看着林诗懿;直到林诗懿扔完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抬手一把锤向他的胸口。
他捏住林诗懿的腕子,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
“懿儿!”他紧紧地抱住林诗懿,“齐钺无悔。”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遇见你,是我齐钺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齐钺何其有幸,得妻如此,时至今日还愿与我共赴荆棘泥泞。”
“可是懿儿……若是前方当真悬崖万丈,我真的要拉着你的手一道跳下去吗?”
齐钺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就算不为了自己,你也要想想相国府上下的百十条人命。岳父大人年事已高,他真能能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怆痛吗?”
“懿儿,你知道的,这只是权宜之计。”
林诗懿在齐钺怀中终于安静下来,泣不成声。
她是说过不会留齐钺孤身赴难,可齐钺说得对,整个相国府不该与她一道赴难。
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那我等你。”
多晚,都等着你。
林诗懿把和离的文书收进袖袋里,她踮起脚尖勾上齐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