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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妗惊讶地挑了挑眉。

寅时,东宫侍卫长挺剑下跪,正跪于青年脚边。

青年乌发披肩,衬托脸色愈发雪白,如镀一层寒霜。坐在榻上,望着自己最得力的下属,神色瞧不分明。

“太子殿下,属下来迟。”斩离请罪。

姜与倦垂目,后颈隐隐作痛。

他沉吟片刻,目光安抚,“无妨,今夜外出本就秘密,不宜引起骚动。你带人守在外面,做的没错。”

说起昨夜的刺客时,神色转冷,“此人于禁地来去自如,更有人里应外合,已成隐患,务必派幽均卫严查。”

斩离:“是。”

太子眼神静而冷,手中捏着一幅白绢,染点点血迹如红梅。

日头正好,白妗抱出顶楼有些发霉的书卷,去往院中,置于铺好的青布上晾晒。

她一身深青色粗布衣,头系同色佩巾,寻常宫人打扮,却不知为何一举一动,皆有种别于他人的韵致,数位共事宫人与之擦肩而过,更显出她的不同来。

过路的掌事嬷嬷冲这少女看了几眼,样貌普通,无甚过人之处啊。偏偏背影瞧着,便觉这妮子腰这般软,身子这般细,骨肉匀称,行走端庄。

嬷嬷在宫里待了许多年,早就练就毒辣的目光,看人不会错,这不大像个干粗活的奴婢,许是家里落魄不得已才卖身入宫吧?心一动,一合计,扭身向屋里喝茶的司经局掌事询问去了。

白妗潜入宫中已有半月,顶的是个商家女的身份,她平日不喜与人往来,旁人都觉得她不大好相处,是以也不怎么搭理,她自个儿也乐得清闲。

做完活,想着去南边的膳房“讨”几块点心来吃,几个宫女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议论些什么,白妗装作路过,不太巧地耳力极好地听见了一切。

“太子殿下挑选初礼宫人?”这是个脸上有雀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