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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因有衣袍的掩盖,还有姿势的缘故,未能一下子注意到,再次瞥过一眼,甚至能看清上面干涸的血迹。

镣铐环口还有凸出的圆片,白妗心里咯噔一声,上面竟然镶嵌了钉子。

用镣铐牵制行动,用铁钉摧毁骨筋,这比光光是皮肉之苦的刑罚,还要令人痛苦数倍吧?

筇王究竟做了什么,让一个父亲,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还是说,恨屋及屋?那么,大昭的天子,又对那个早已逝去的美人,怀揣着怎样的恨意?

“多少人对那个东西趋之若鹜,疯狂到连付出性命都不惧,”姜与明道,“没想到,你却是第一个找到我头上的人。”

白妗不信:“难道其他人不曾怀疑于你?”

姜与明闻言,笑了两声: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

说着打开双臂,当真是两袖清风。

筇王下狱时,王府被抄,满门百人尽皆斩首。财产充公,华服被焚于市,以警世人。

浑身上下,只得一身污迹斑斑的白色囚服。连双体面的靴子都没有。

唯独面容还保持着干净,一丝狼狈之态也不见,不得不令她佩服。

“你这样说,想必是知道丹书玉令的下落了。”

“不错,”姜与明坦然地承认了,下一句话,又让白妗绷紧了面容。

“可我又有什么理由,非得告诉你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