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倦将少女拥得更紧些。
那日,她被长情甩了出去。
在看见那如枯叶般飘落的身影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碎成齑粉,连声音都堵在喉咙再也无法发出——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或者根本不曾去考虑,便向着那蓝色的身影扑了过去。
心底只有一声又一声的,不能失去她。
不能失去她。
万幸接住了她,更万幸这山崖下是一潭深泉。带着白妗浮出水面的时候,她已不省人事。
……
他背着她,走了许久才找到这一处栖身之所,在附近丛林拾捡了干柴,生起火来,二人的衣物已经被烘干,而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姜与倦低头看怀里的人。
因长时间在水里浸泡,所有伪装都被洗得干净。清水芙蓉般美丽的面容,却没有血色,连唇也发白得可怕,像孱弱到极点的花儿。
他看得揪心,用树叶盛来的水慢慢地喂到她的唇里。她几乎不能吞咽,许多都流淌了出来,洒在他的掌心。他变得很耐心,慢慢地一滴一滴喂进,又仔仔细细地给她揩干唇角。
不知过了多久,她睫毛一动,慢慢地睁开眼,瞳孔逐渐地聚焦,视线不偏不倚,直直地打在他的脸上。
心头涌上狂喜,竟连手腕也在微微地颤抖,可随着她一直看着他,却不发一语,整颗心脏,又被不知名的恐惧填满。因为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太空茫,也太冷清了。
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全然不认识的人。她的嘴唇动了动,这才张口问:
“你是谁?”
声音很轻,约莫是呛水太多伤到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