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福,折身离去。
一刹那笑意全无。
那日奉觉寺她没有去,只差了一个小童去取休书。回来说山下停了一辆马车,似空空如也。
紧接着,宫里便传来昭媛暴毙的消息。
那个人如此轻易便放了手。
说不清那种空落是什么感受,大概本以为被珍而重之,却——她这样的人,总会有一些不甘心吧。
也罢,省掉后续许多麻烦。
临近宴会的园子,白妗便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怔怔立在水缸前。确切地说,是立在水缸旁的案几前。
那上面铺了一张画。
白妗状似不经意地笑道:
“顾小姐也喜欢郑大师么?”
“啊,”顾知春回过神来,见是方才宴上的画师,颌首道,“实则,是家父仰慕郑大师已久。”
“这是仿大师的青虾戏莲,尚未作完。”白妗上前研墨。
顾知春含笑:“疏松爽豁,意趣凝练,很有几分神韵。”
“小姐谬赞了,”白妗提了笔来,似是兴起,“若小姐不嫌画工粗陋,待妾画毕,便将其赠予小姐如何?”
顾知春又去看那画,目光眷眷,唇里却溢出浅浅一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