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眉善目,富有亲和力地问道:
“施主为何在此处踌躇?”
他乡, 哦不故乡遇故人,白妗扁了扁嘴, “犯了错, 被家里赶出来了。”
“阿弥陀佛,”他多看了少女两眼, 心生怜悯,吩咐后面的小沙弥,将一直未打开的油纸伞送到她的手里。
白妗疑虑,“你们为何不用?”
他笑道, “行走于滂沱之中,也是一种修行。”
说着便迈出一步,与她一同站在了屋檐之下,抖了抖湿重的袖子,冲她咧唇一笑。
“……”
“施主,我在游方之时,遇见过许多人。有人非常懂得止损,不论做什么事,一旦发现付出不能得到对等的回报,便会却步,这些人,都是世上的聪明人。”
他的声音就像诵念经文,带着檀香一般令人安心的功效,面对这熟悉的脸容,白妗惊讶,是时光错乱了么,他竟比那时年轻了许多。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不再是针锋相对的关系,白妗便也听他说了下去。
“可还有一种人,最是执拗。就像明知前面是悬崖还是义无反顾,这样的人,老衲平生所见,不过三人。”
他说着说着回忆起来,“施主可记得在奉觉寺……”白妗“啊”了一声,猛地重重一呛,看着善水如同见了鬼,指着自己:
“你如何知晓…?!”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善水一脸高深,勘破世事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白妗一撇嘴,世上的高僧就是有这一点不好,什么都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