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空见拿到的那一份,并不完整。而留给他的,才是千真万确的前朝秘宝。
如果他想,完全可以动用这笔财富,对于彼时入不敷出的大昭国库犹如活根之水,必定能省去他很多力。
姜与倦弯弯眼,从榻上起身,捧来一个匣子,打开锁扣,里面是手镯,还有一本棋谱,它们原封不动。
底下压着一根雕着仙鹤、振翅欲飞的白玉簪,白妗愣了愣,他却将簪子与梳子一并,放进她的手里:
“妗妗,为朕绾发。”
坐到铜镜之前,乌发柔顺地垂下。
一如那年,她获封昭媛之时。
她站在他身后,泪水滴落在木梳之上,洇开一抹暗痕。
“哭什么?”从铜镜里看见她红红的鼻尖,姜与倦笑她,“都是孩子娘亲了,还这么爱哭鼻子。”
抬手,握住她在肩头的手指,“别哭啦。”
白妗默不作声,给他理顺打了结的一绺长发。
“剪下来吧。”他忽然说,而后与她的一束青丝缠绕在了一起,妥帖收进香囊之中,挂在腰间。
回搂住她,笑得满足,“宫里的老人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朕觉得寓意极好。”
白妗靠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
在心里一遍一遍说,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