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帆一顿,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拱手道:“云帆马上就去隔壁的汤室,原来楼兄不喜欢与人共浴,是云帆犯了楼兄的忌讳,对不住了。”
说着,海云帆便掀起门帘走了出去,又盘算了下身上的银子够不够开两个汤室,刚够,一咬牙便去了隔壁的汤室,就当舍银子陪君子了。
楼兄帮他驱了毒蛇,又赠他衣物,他必当聊表感谢才行,大不了未来一个月少吃顿饭便是。
汤室与汤室之间仅隔着帘子,并不隔音,海云帆听得那端传来入水声,方才解开衣服泡在了热水里。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楼兄,浴汤温度可适宜?”
没人应声。
“楼兄,胰子可好用?”
依旧静默无声。
海云帆想了想,可能这楼君炎是那种面冷心热慢熟之人,便自顾自地说道:“楼兄,可听说了明年加开恩科的事?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去年刚通过乡试,今年春初入国子监,原以为要三年后才可以再考,竟没想到撞到这等好运,算起来,我们可又多了一次机会呢。”
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何时?”
没期料会得到楼君炎的回应,海云帆一下子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什么何时?”
“何时开的恩科?何时下发的诏令?”
“我记得是秋季国子监开学前……前半个月,好像就是这个时间。”
海云帆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过,不是整个大晋开恩科,而是小范围内,只有京城的官学以及私学的学子才能享受恩科的待遇,而国子监属于大晋最高官学,所有没通过会试的监生皆可参加明年的恩科……”
楼君炎漆黑的眸子有暗光划过,绯色唇瓣缓缓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