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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了,她是公主,有此惩罚已经不错了,我们实际上并没多大损失,陛下总不能真杀了自己的亲妹子吧?”陆燕尔扁扁嘴,原本以为德清受到惩罚是件大块人心的事,可经由楼君炎这么一分析,感觉好像无关痛痒似的。

虽有逼迫追杀之嫌,可坠崖却是她自己踩空的缘故,不过也得亏她踩空了,要不然也发现不了那么多的银子,这功劳可是落在楼君炎身上的。

而且,景昭帝还赏赐了楼家好些东西,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楼君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勾唇一笑:“你说的对。何况,对于一个向来以男色为乐的人来说,青灯古佛的日子可是一种折磨。”

德清自然不愿意就此到庆云庵修行,可景昭帝态度异常强硬,没得任何商量的余地,德清见求皇兄无果,只得悻悻地去了寿康宫找太后。

“母后,您再帮女儿求求情,可好?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女儿一定改,但女儿真不想去庵堂里面吃糠咽菜,那可是整整三年啊,母后你就要有三年时间见不到女儿了,女儿思念母后时,该怎么办呢?”

德清伏在陆太后膝间,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打亲情牌。

陆太后拍了拍她的肩,叹气道:“你没发现皇帝已经偏袒你了么,以你手上沾染的人命,再加上做的这些混账事,就是将你贬为庶民都不为过,好好在庵堂修身养性,缺什么告知母后一声即可,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母后……”

“德清,别闹了,这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陆太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像是哄孩子的语气,“皇帝既要保全你,又要给别人一个交代,你以为这事情只是单单给楼君炎一个交代么,你是犯了众怒,你看看朝堂上弹劾你的折子,哪份不是说你私德有亏,生性残暴放荡,草菅人命?”

“就是京城百姓对你也是怨念颇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一个公主做的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上,还不知自省吗?”陆太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好好在庆云庵改造,那是佛门清净的地方,切记不可胡来,惹怒了菩萨,可就罪过了,熬过这三年,以后找个驸马好好过日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胡闹也不是一回事。”

“母后,你还想给我找驸马么?”德清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第一个驸马,是我识人不清,瞎了眼找了个不靠谱的。可第二个,第三个,我是听了你的话,要找个老实本分的,可结果呢,你口中所谓的老实人偷吃起来,比第一个还气人。”

“既然,你埋怨哀家,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好端端的老实人忍了两三年,才被你逼的出去偷吃,自己不想想是何缘故?”

陆太后眉眼冷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德清怨恨道:“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你儿子,早年,忙着为皇兄算计,你又有几时真正关心过我?”

陆太后气的不行,胸腹间剧烈起伏:“滚,没良心的东西!”

她全部的眼泪都快为德清流干了,竟然还生出了埋怨,当年先帝子嗣众多,他们母子三人处境艰难,不算计着点皇位,恐怕他们早就被这座吃人的皇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岂有你德清的太平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