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颂像是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一般,眸光黯然地唤来周武,命他拿来温解语留下的解药,张嘴服下,像是认了命。
她终是捂着脸,声音染上了哭腔:“为何,为何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却怎么都无法成为他的妻子?而那个陆燕尔却什么都不做,就享尽了他的疼宠,我只想分那么一点点啊。”
周武嘴笨,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说:“公主,你的眼睛被蒙蔽了,只看得见楼君炎一人。如果你能看见其他人,说不定就不会执着于他一人。”
“是啊,我又不是只能看见他一人,我还能看得更远更厉害的人!既然,他怎么样,怎么样都不会爱我,那我便想法子嫁给大晋之主,做他的主子!”
李承颂忽地抬起眸子,眸底迸射出一抹死灰复燃的斗志与狠毒。
阿兄信中说,如果无法嫁给楼君炎,莫不如进宫为妃,只要你同皇帝生下儿子,北漠便举国之力扶持你的儿子,他若做了皇帝,整个北漠与大晋就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荣获至高无上的权势,天下谁敢说个不字?
李承颂开始养伤去疤,只待一身残破的肌肤恢复往日风采,便将大晋后宫搅个天翻地覆。
她自以为帝王后宫佳丽三千,皆是好色之徒,可她却不知,景昭帝绝非简单的好色之徒,亦是一只蛰伏的野兽。
谁是谁的掌中猎物,还未可知呢!
陆燕尔静心养胎的日子里,断断续续地知晓了王宥案件中的一些内幕,或许因为怀孕身子困乏,脑子也转不动了,只感觉里面的弯弯绕绕挺复杂的。
想来在这官场上混,可不是简单的铆是铆,钉是钉,似是而非的东西太多。
景昭帝明明想对付王宥的,而李哲那事明眼人瞧着本就疑点甚多,可他却不待继续查下去,便将王宥无罪释放了。
楼君炎这个贼精的肯定早就想明白了,他却只向她陈述了事情经过,却未发表任何见解。
陆燕尔也懒得细想。
她眯了眯好看的眸子,软绵绵地攀着他的胳膊,娇嗔道:“夫君,我发现你越来越厉害了,我好像却停滞不前,你以后会不会远远地甩开我呀?”
“瞎说!夫人哪有停滞不前,你这肚子里不就揣了一个‘下半辈子’,为夫能办到的事只有这辈子的事,你却不一样,下辈子都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