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俯身,替换陆燕尔手中的暖炉时,便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翠珠的方向,说:“她原本只是楼家伺候人的丫鬟,可如今沈家得以平反,飞上枝头做了昭云郡主,自以为身份了得,便几次三番来缠着公子,也不知是何居心?”
旁边的冬梅笑道:“也没有三番五次,这是第三次而已!不过这昭云郡主如今的举止作派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低眉顺眼的婢子丫鬟,现在是身份高贵的郡主,再也不用卑躬屈膝。”
陆燕尔蹙了蹙眉:“不是说了楼家从未有过沈翠珠这个人么,怎的还敢肆意提及?”
“少夫人,奴婢们只敢在您面前说说而已,绝对不敢出去乱说的。”晚晴冬梅垂眸道。
“在我面前说顺了,万一嘴上没把门说出去了呢。夫君严禁提及沈翠珠这个人,事关她的一切,你们都得给我念进肚子里,来楼府的是昭云郡主沈翠竹,而非沈翠珠,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沈翠珠这个人,她以前也从没出现在楼府过,切记!”
“是。”冬梅应道。
晚晴抬头看了看陆燕尔,吞吐道:“可沈……昭云郡主来府上较为频繁,奴婢担心她与公子……”
陆燕尔扭头,面色冷肃:“夫君若真对她有意思,早就收了房,或是娶了,这种话休要再说!”
虽然,陆燕尔隐约觉察出沈翠珠对楼君炎怀揣着情愫,但她从未越雷池半步,而楼君炎对她也无男女方面的情意。
她信他,亦是信她!
书房内,昭云郡主定定地看着桌案后那道清俊的身影,眼眶微红,忽地起身跪在了地上,亦如从前卑微的她。
她开口说道:“公子,如今王宥已死,其从犯皆以定罪,可我心中始终存有疑惑,只希望公子能解我心底的困惑。”
楼君炎始终伏案,执笔画着什么,并未抬头看昭云郡主。
昭云郡主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沈家冤案是否跟陛下有关?”
楼君炎笔下动作一顿。
陆宗兼沉默了一会儿,道:“以目前查出来的事情来看,霍家应该不会被连坐,但多少都会因此而牵连。”
陆宗兼仰头看了看一望无垠的天空,霍时贬竟然也参与了陷害沈家一事, 而间接的,他也算是娶了沈家仇人的女儿,一想到记忆中那个叫着他兼哥哥的绿衣小姑娘, 他便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