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泽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是一层很浓很浓的情绪,是一种粘稠的悲伤。
他点了点头。
邹途苦笑了一下,嘴唇哆嗦着凑向血肉模糊的那只手,牙齿轻轻叼住了上面藕断丝连的指甲。
纪南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他出手阻止的一瞬,邹途连眼睛也不眨的一下将那片指甲扯了出来。
邹途吐掉嘴里的指甲,当着纪南泽的面,那破损的血肉开始修复,指甲也慢慢恢复如初。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亲眼见到这一幕时,纪南泽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十七年前,我在自己外公的实验室,成为了一个未发行疫苗的试验品。”他说,“那个实验,在最开始发布申请时,就因为过于荒谬被叫停了。”
“为什么……”
“而学长所看到的,就是实验的最终成果。”
“这到底是什么实验?”
“一个关于不死的实验。”
这段对话发生在绝壁之上,他们的一切支撑都在于邹途的胳膊。一旦有丝毫差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为什么是你。你们不是亲人吗?”
“因为那时,只有我,才是年龄最合适的活体,何况我母亲的缘故。他对我没有什么亲人的感情。可他为我进行的移植与注射还来不及完成,实验却紧急告停,相关数据、资料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你母亲?我记得你说过,是你父亲在醉酒后,杀害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