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雨水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密集的水滴在天花板与窗边击落,一路在地上扭出一条湿湿的痕迹。
“是不是下雨了?”
“醒了?”
他听见一个声音。
是邹途的声音。
但很奇怪,没有情感,语气生硬而平静。
他不禁睁开眼睛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邹途坐在墙角,膝盖自然弯曲,双腿放得十分随意。手里卷边的消防斧一头撑在地上,他指尖夹着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从浓稠的烟雾后投来冰冷的视线。
“邹途?”
他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在叫谁了。
“是的,人们总是这么称呼我。”他将香烟丢到一边,站起身,斧头在地上拖拽出一道火花,他走向自己,脸上的笑容看着虚假而做作,“或许,我该礼貌点。人们是不是都很喜欢微笑?我听说像这样微笑,可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你是谁?你是之前在酒店走廊上……”纪南泽咬住嘴唇,那种油然而生的压迫与恐惧又出现了,“不可能,邹途告诉过我……你明明……”
明明被他“吃掉”了。
‘邹途’脸上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但这只是从虚情假意变成了一种嘲笑。
‘邹途’诡异地眯起眼睛,笑了:“……知道吗,我一直能听到你的呼唤,你在呼唤着我。我的名字,你在诉说着‘你爱我’——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拥抱或者用嘴唇触碰这里的时候。”他的手抚过嘴唇,脸上的笑意平添了几分残忍,“你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