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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线撞破褚边的耳膜,令他本能收了收手指。

他还记得他们初见的那天,他把同学打进了医院,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训话,他侧脸回头就看见那白白净净的少年站在窗台下,有些微愣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然后,他冲他笑了。

当时他知道爸爸出轨不久,家里吵得不可开交,小三上门来叫嚣,他气不过把和他同校还羞辱他的小三弟弟打断了手,妈妈为了不让他们告他才妥协带着他转学到崇州。因为那件事,妈妈得了抑郁症,动不动就发脾气,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打了人才让他们母子两人被流放。

那件事后很长很长的时间,爸爸再没给过好脸色,妈妈再也没笑过,甚至是爷爷、奶奶,周围的人,没有人再对他笑过。

褚边也不学习了,到处打架,所有人看他都像是看一个人人想要远离的麻烦。

只有盛居不一样。

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人朝他笑了。

那天他内心的死水仿佛忽然起了层层涟漪。

再后来,他听到去申请换座位的盛居说——

「我想和褚边同学坐一起」

「我觉得我和褚边同学气场很搭」

他成绩很烂却说要给他补习,一个男生却比女孩子都在乎自己的脸,咋咋呼呼却很在乎朋友……褚边觉得大概盛居是他那近半年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唯一得以窥见的光。

如今一句“好久不见”把褚边从过去的梦里一把拉了回来。

是盛居,真的是他!

当年曾昀嘲笑他变声期总也过不去时,他还义正言辞地说那说明他身高还能长很多。

真的高了很多,站在188的褚边面前目测只矮三四公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