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吃了一惊,忙道:“莫非有何不妥?”
“有人在此投宿,你不知道吗?”这次说话的不是伞下的人,而是撑伞的随从。
道士连连道歉,说道:“是贫道疏忽了,忘了叮嘱小僮不要让人投宿,说来也怪,前面不远就是三里庄,这里一年到头也没有人来此借宿啊,贫道这就去看看,清理干净。”
他这话不是推脱,此处距离三里庄并不远,道观门口五丈开外的大杨树上还有三里庄村民挂上的指路牌子,有时还有人在那里摆上茶桌,招揽生意。
三里庄生意好,人也多,就连流民乞丐去了也能讨上几个馒头,谁会来这破烂的道观里借宿呢?
可是却真的有人来了,而且早不来晚不来,非要今天来。
道士额头上都是水渍,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不用了,你办事让人不放心,下半年的香火钱就免了吧。”说话的仍然是撑伞的随从。
道士立时就慌了,忙道:“四爷,您大人大量,贫道……”
“行了,少废话,前面引路。”四爷淡淡地说道。
道士抹一把淌到眼睛里的水珠子,不敢再多言,提着马灯在前面带路。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不过片刻,雨势便缓了下来,除了雨声,四周听不到任何声音。
忽然,一声女子的惨叫传来,接着,有孩子的哭声,道士脚步一顿,那名撑伞的随从不悦地说道:“不要大惊小怪。”
道士不敢停留,继续前行。
雨声越来越小,四周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杨锦轩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虽然在战场上历练过了,可是他从小到大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这次却连随从也不能带一个,来到这么一个破道观里等人,而且一等就是好一会儿,除了进宫见太皇太后,他还没有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