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跟李沄说:“崇贤馆的老师看了三兄的诗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说他一定要即刻拜见父亲。”
言下之意,是老师要去向父亲告状。
李显皱了皱鼻翼,嘿嘿笑着跟李沄说:“阿妹,父亲不是说今夜在清宁宫用膳么?”
李沄看一眼三兄那陪着笑脸的模样,低头抿着唇笑。
每隔几天,武则天都会让几个儿女到清宁宫去用膳,李治也会去。每次那种时候,就是父亲趁机要考儿子们功课的时候了,回答得好就有肉吃,回答得不好别说吃肉了,连饭都莫得吃。
基本上跟父亲吃的十顿饭,李显有九顿是吃不安稳的,这次来找她,肯定想让她帮忙在父亲面前说说好话。
果然,李显跟李沄说吃饭事小,受罚事大。他今天在崇贤馆作诗作得一塌糊涂,把老师都给气坏了。
“我倒是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吃上饭,可是阿妹你也知道,父亲有头疾,万一他太过生气,把头疾都气犯了可怎么办?”
李沄歪头把玩着垂落下来的发带,弯着大眼睛看向李显,“太平听说,三兄前几天得了一套夜光杯。”
李显顿时领会阿妹的弦外之音:夜光杯给我,我在父亲跟前替你说话。
那套夜光杯可是他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的,母亲都不知道,阿妹怎么会知道的?!
李显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教育李沄:“阿妹,兄妹之间相亲相爱是应该的,怎么能用钱财那些身外物来衡量呢?”
李沄嘻嘻一笑,反驳道:“可太平帮了三兄很多次啊,上一次是三兄在崇贤馆上课玩蛐蛐被老师逮到了,要不是我帮你说情,父亲早就将你关小黑屋了呢。还有上上次,三兄非要抱着一只斗鸡去找英国公的孙子,结果鸡没抱稳,那头公鸡都飞到英国公头上作威作福去了……”
这些事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才发现李显做的混账事并不少。
李显听着有些恼羞成怒,“喂,阿妹!”
李旦连忙拉着三兄,压低了声音劝道:“三兄,每次你闯祸之后,都特别指望阿妹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