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治是知道苏子乔性情的,忙起什么事情来,便心无旁骛。
想想那小子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上心,这会儿忙着打仗呢,哪有什么心思写信陪小公主解闷。
这么一想,顿时释然。
而且最近太平生病了,没能像从前那样活蹦乱跳,也不能天天想着些精灵古怪的主意来为难父亲。
李治耳根倒是清净了,却觉得很不习惯。
想起李沄原本肉乎乎、带着婴儿肥的苹果脸,如今都清减成了瓜子脸,老父亲就是一阵心疼。
——她还不如天天来折腾父亲呢。
李沄在丹阳阁养病了好些天,外面细雨蒙蒙,她就跟周兰若趴在雪堂靠窗的榻上看着外面的春雨绵绵。
永安县主周兰若正在叽叽呱呱地跟李沄说这几天承乾殿发生的事情。
周兰若双手撑着下巴,两只小脚还翘了起来在空气里晃荡,小女童用稚嫩的声音跟李沄说道:“三表兄自从上次在丹阳阁装完鬼之后,就有点疯,天天在承乾殿里带着个鬼面具吓唬人,开始那些人还被他吓到,如今吓成习惯了,大家都不理他。可三表兄对大家不理他的事情十分不满,要求每个人见到他带着鬼面具的时候,必须要装出一副快要吓哭的模样。”
李沄啊了一声,笑着问周兰若,“真的么?”
可是想了想,觉得李显这个顽主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周兰若嘻嘻笑,小脑袋直接搁在了李沄的肩膀上,“是真的。四表兄跟我说,别理三表兄,等他疯完这一阵子,大概就会好了。”
李沄深以为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李沄双手搁在了大迎枕上,下巴抵着手背,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她现在病还没好,外面又在下雨,就很悲催地被父亲和母亲禁足了。
好些天没出去遛弯,小公主觉得自己身上都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