辋川?
那自然是听说过的,那是诗人王维隐居的地方,她在来到大唐之前,曾听说辋川有一棵树龄两千岁的银杏。
她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去看看。
不过她都还没来得及去看呢,就来到了大唐。如今的大唐,王维还没出生呢。
等王维这个人出生的时候,她也一把年纪了。
惆怅。
苏子乔笑道:“听说辋川有银杏,树龄将近七百年。”
李沄上前,手碰了碰银杏的树干,“七百年,可真不容易。”
别说七百年,百年之后,银杏依然在,可是此间的主人和他们,又该在什么地方?
到那时,她和永安,以及身边的亲人朋友们,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李沄从不轻易伤春悲秋,可是此刻看着这顶天立地的银杏,心里一阵怅然。
她侧头看向苏子乔,忽然问道:“旁人都说尚公主是皇恩浩荡,子乔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
苏子乔一愣,垂眸淡笑,“公主何出此言?”
“你方才说,在我面前,你并无秘密。难道不是因为心中认为,我对你有所隐瞒?”
“子乔并无此意。”
李沄莞尔一笑,“不论你有没有这个意思,可在我听来,确实有那样的意思。”
“我要下降,此事并非你能做主。若那天你夜探杏子林之时,向我流露出丝毫的不情愿,我便不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