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沄想了片刻,跟苏子乔说:“今日换做是长兄,未必能过阿娘那一关。”
苏子乔望着她。
她的一只手搭在苏子乔的肩膀,水红色的宽袖滑下去,露出晶莹雪白的皓腕。因为天热的缘故,她身上穿着轻薄的常服,襟口微松,露出精致的锁骨。
锁骨之下,隐隐约约看到亲吻留下的痕迹。
苏子乔有些失神,“太平。”
李沄心里琢磨着李天泽的事情,苏子乔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也没办法。母亲总会老去,李天泽不能什么都不懂。他要是表现得太好,那不行,要是表现得不好,更不行。
毕竟,李天泽从小就表现得聪明伶俐。
如今的皇太孙,是崇贤阁里诸位大儒又爱又恨的人,爱他天生聪颖,才思敏捷,能举一反三,又恨他终日只想着玩乐,无心读书之事。
大儒们是隔三差五就到女皇的跟前告状,说皇太孙今日如何,明日又如何了。
每次告状,女皇就罚皇太孙禁足,直到他把老师们布置的功课都做完才能放出来。皇太孙被禁足了还要跟祖母谈条件,说等天泽写完功课后祖母的让我出宫玩。
女皇火冒三丈,可她不答应皇太孙不仅不做功课,还要绝食威胁。
没辙,只好答应,但要求李天泽只能去长公主府或是杏子林,其他的地方,一概不许去。
凡事有一就有二,李天泽觉得那样可以出宫玩,就更加无心向学了。
崇贤阁的大儒们一个头两个大,但女皇将皇太孙交给他们,就是要他学习的。
能怎么办呢?不愿意规规矩矩学,那就硬着来吧。
于是,每隔几天,崇贤阁的大儒们都会气急败坏地到紫宸殿去告状,这已经是大明宫的一道独特风景了。
李沄想事情想得入神,忽然听到苏子乔喊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嘴里答道:“在呢,子乔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