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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国家大事,全是狗屁!”张佳木勃然大怒,向着王勇道:“我够不朋友不够,你信我不信?”

“信,你待我是没说的,我王某人这条命卖给你也是该当的。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弟兄……”

“那就得了!”张佳木语调轻松的道:“你知道我够朋友,可信,这就成了。我能害你,能害我自己不?”

宫门之上,已经是议论纷纷。张佳木也算是独劈蹊径,他的说服手法已经是事前沉思熟虑过的,唯有此法,才能混乱宫门禁卫人心,以私交混国事,以私情和他个人的魅力来折服众人,事前安排,就是打算用在今日!

为什么王勇能补上总旗,为什么他和旗手卫府军前卫的众多军官攀交情,为什么对王勇如此重视,到了这会,算是图穷匕见。

关系不一定得多高多深,就得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张佳木对此道可以说是浸淫甚久,心得体会,还真不是普通的古人能够理解的。关系学,在后世可是大为发达,其复杂之处,远胜祖先。

城上已经是议论纷纷了,张佳木是什么人,上头有不少人都知道。十七岁年纪,从军余一路扶摇直上,已经是锦衣卫的百户。升官之余,又复发财。而且,为人仗义,知礼守义,出手大方,当朋友,那是没得说。

他帮助王勇的事,旗手卫里也是人近皆知,不少王勇的父执辈都对张佳木感激至深,到了这会儿,之前辛苦竖立起来的好口碑。也不是完全无用!

“兄弟们,听我说。”知道人心已乱,张佳木更是不慌不忙,他抬着脸,顾不得扑面的风雪,笑的越发灿烂,他大声道:“当今皇上无子,就咱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绝户。太上皇是他哥子,沂王是他亲侄儿,皇上现在这会又重病了,不让太上皇复位,或是让沂王殿下重登储位,有这个理没有?”

宗法伦理一说,在后世是狗屁不是,但在大明,则是不可颠扑的金科玉律。景泰皇帝为什么失尽人心,从重臣到勋戚,再到武臣,文官,甚至是普通的军户百姓都不支持他,除了几个想在里头捞好处的无耻之徒,谁不说皇帝这件事办错了?

以小宗并大宗,原本就是权宜之际。太上皇陷在也先手里,毕竟也是为国亲征,不是去游山玩水。失败被俘,当今皇帝以亲藩入承大统,是为了聚集人心抗敌,权宜之计耳。

结果景泰三年皇上废了沂王的太子位子,现在这会儿,自己儿子死了却打死不肯立哥子的儿子为太子,这件事,真的是妇孺皆知,人心丧尽。

话说到这会儿,事情已经成了九成,已经有禁军打算下来开门,原本那些瞄着张佳木的弓箭也是垂了下来。

天家的事,用这般平实的口吻说出来,略想一想,也知道是皇帝不对理亏。

再加上张佳木点明了皇帝重病,已经不久于人世,就算大伙儿这会子守住了宫门,这皇位难道还能由外人得了去?总得是沂王,这会大家勤劳王事,将来却抄家灭门,自己想一想,也是绝不值得。

“开门吧!”张佳木笑道:“不信我,也得信下头这些大人们吧?曹公公,还有靖远伯老伯爷,这么多的都督,指挥,全城之中,都站在太上皇这一头。你们这会不开,我们也有法子进宫门。这会开门,天大富贵就在眼前,兄弟们,不要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