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菱舟就见她爹默默拿起来身边的斧头,吓得那人立马落荒而逃。
她爹不屑的笑了一声,放下斧头,继续干自己的活。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现在想起还历历在目,左菱舟甚至不敢相信,这竟然不是这个身体的亲爹,竟然,只是侍卫吗?
“你还是不愿相信吗?”顾玄棠问道。
左菱舟抬眸看向他,一双眼里满是迷茫,“这么久了,我早就默认了连幽是公主,现今突然说我是,我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总觉得很飘忽,不敢相信。”
顾玄棠伸手抱住了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无妨。”他道,“此事目前,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你只告诉我,你想不想做这个公主?”
“我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难道我还能让连幽替我将错就错下去吗?”她迎着顾玄棠的目光,认真的回复他,“如若她不是新帝的妹妹,那么从头到尾她岂不是一个无故被卷进来的路人,跟着我们提心吊胆。我们给了她关于亲情的希望,却又要让她希望破碎。现今我们都已明知事情真相,难道还要因为我的不愿意,而让她去当一个假的公主?是,我不喜拘束,不喜宫中生活,可是她便喜欢拘束,愿意生活在宫中吗?这对她太不公平了,我不要。”
她在这一刻,终于摒弃了内心的彷徨和纠结,“既然你说我是,那我便信你,我当这个公主,我去见新帝。”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给连幽说。”
“此事先不要告诉她。”
“为何?”左菱舟不解。
“你忘了,纪连幽身后,还有人想要杀她。”
左菱舟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近几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以致于她都快忘了,不止是顾玄棠被人追杀,纪连幽也是。
“纪连幽虽说是阴差阳错,误被我看作新帝的妹妹,一路和我们同行。可细究起来,我们也算是救了她,不然,她这会儿要么还在赵府为奴为婢,一辈子不得自由;要么,就是被人暗算,死在赵府。之前,我以为有人杀她,是为了灭口,是因为杏花村一战,那些追杀我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被她听到,可从我现今想起来的记忆来看,那些人并没有多说什么,那么,这种可能虽说还是存在,却无疑变得微小了起来。新帝或许会追杀我,或许也会因为我和他妹妹在同一辆马车而为了除掉我,不惜玉石俱焚,可是,新帝绝对不会派人单独去杀纪连幽。那么,想除掉纪连幽的人,和想除掉我的,就不是同一人。这个时候,如果纪连幽知道自己不是新帝的妹妹,以她的性格,万一再次冲动起来,意气用事,私自离开,那么,谁能保证我们再见到她,不会是她的尸体呢?她这次是运气好,一路平安,顾一又早早的追上了她,可是,这种运气,她能有一次,还能一直拥有下去吗?”
顾玄棠叹了口气,“既然都已经误打误撞的救了她了,那么便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救她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