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呢。
就是有些后悔,有些心痛,有些想跪在地上求陈半原谅她的冲动。
时小之经历过无数的苦难,随便一件事拎出来就足够普通人到死都无法释怀,可她都不在意,她心里始终有着坚定的信念,她会成功,会重获新生,会把那些带给她痛苦和磨难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她曾把蒋安当成救赎,可现在回头看,那只是一个让她养成习惯的避风港,她早已不再需要,是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让她不愿放手。
陈半不同。
她是陈半的枝叶,是攀附着陈半的菟丝花,是生活在陈半身体里的松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与陈半紧密相连。
她怎么能和陈半分开,是抽其筋骨,是剥其皮肉。
离开陈半,她就不会再有新生了。
“你不要哭啦,你哭的我也想哭。”
“那你哭呀。”
“……我有眼干症。”
陈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让时小之破涕为笑,“讨厌。”
陈半看她笑,才松了口气,紧紧牵着她的手说,“我哪里讨厌,是你情绪波动太大了,一会生气一会开心,每次都搞的我很慌。”
“我在别人面前可不会这样。”
“那,是我的荣幸啦!”
时小之感觉的出来,陈半在很刻意的调节气氛,或许是想让这最后一天轻松愉快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