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素瑶点头记住,在确定没有了新的命令之后,退出了文华殿。
再整理了几份文件,审阅各地重要新闻汇编之后,终于到了午饭时间。陆素瑶在职房里独自吃了四菜一汤并一小口米饭,喝了杯茶清口,旋即起身往女官休息专用的庑屋。
姚桃已经等在那里了。
“印君来迟了。”姚桃笑道。
“是大司徒来早了吧。”陆素瑶轻笑应着,看到姚桃常常熬夜引起的皮肤松弛,突然忍不住地想:自己恐怕也是这样吧。
姚桃已经习惯了开门见山,这样的招呼对她来说已经是充分寒暄了。她道:“是这,吏部建议设立一家与各省大学堂平级的女子大学,用来培养女官。礼部则认为可以在当今的教育体制之侧,开设女子蒙学,女子乡学,女子学堂,并不单一为了培养女官,也方便传授女子持家理财,相夫教子之道。”
陆素瑶道:“这是千古德政啊!不知大司徒唤我来却是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姚桃说得并没有丝毫不敢当,直言道:“你在陛下身边这些年,深明圣意。我想着,可以请你写本书,传授些辅佐助理的诀窍和准则。”
陆素瑶应了一声,道:“这事倒是不难,其实陛下也曾提过,说‘秘书’也是一门学问。”
“在朝佐君,在家相夫,道理总是一般。”姚桃道。
陆素瑶应承道:“此事我记下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些老顽固竟然突然转了性,对我等女子如此看顾?”
姚桃冷笑道:“你当时他们转性?现在礼部、吏部的部务大半都压在女官身上。他们也知道女官任劳任怨,听话好用,但又觉得男女混杂读书有伤风化,这才想出了女子学堂的事。”
陆素瑶苦笑:“随他们怎么想,总之让女子读书总是没有错的。户部能挤出这么大笔银子么?”
“有什么不能的?”姚桃挑了挑眉毛,突然叹了口气,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日后我们年纪大了,不堪驱使了,若是没人接班,又该如何是好?为将来计,这女学的银子可是半点都不能少。”
“地方上会有阻碍么?”陆素瑶又问道。
“这不担心,礼部黄睿雪是个烈马一般的性子,教育巡视的事抓得极紧,等闲官员不敢触她霉头。”姚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