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惟功与张元芳二人回到自己的小院时,这一场惊涛骇浪才算过去,早起去学武,却遭遇到这种事情,惟功心里也是一阵无力感。
到了他自己房门前时,张元芳将他叫住,沉声道:“我知道你想出人头地,甚至心中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但出人头地不是惹是生非,你心中的恨意最好转成力量,使得你向上,而不是叫你如刺猬和豪猪一样,到处扎人。”
惟功心中一震,身形一滞,猛然停住了脚步。
身前这个三十来岁,正从青年往中年转变的继父,看似平常,说出的话来却是十分睿智。
“有力量了,你就是教训别人,没有力量的挑衅,无非是使自己受损,古话怎么说来着?”
“螳臂当车?”
“对了!”张元芳微笑道:“话不好听,但是事实,你不要做这样的蠢人。”
“我明白了。”
今日这一次谈话,对惟功的成长有莫大的作用。在此之前,惟功虽然是两世为人,但都没有太复杂和深沉的经历,在山村惨变之后,经历太惨,对他的心智都有不小的影响。
如果不是张元芳的安抚和指点,惟功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也真的难说的很。
“七叔,多谢你了!”
这一次的“七叔”称呼,张惟功叫的心悦臣服,隐隐有三分亲热在里头。虽然是继子和继父的关系,叫他改称呼,现在是委实太难了些。
“哈哈,没有关系,我不过多活了这么些年月,所以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你可别被我给哄了,哈哈,咱爷俩吃饭去。”
张元芳哈哈大笑,化解了两人之间的一点点小尴尬,进屋之后,七婶梅姨已经煮了一桌饭菜,正微笑着等候,一时间,张惟功心中,油然而生一点温暖的感觉。
坐下之后,他才看清楚七叔身上的衣饰。
乌纱帽,中间饰绿如春水的翡翠,身上是圆领大红袍官服,胸前绣狮子图案,腰缠玉带,有一柄斜长的宝刀系在腰间,式样制式与张惟功在路上见到的大明官兵的腰刀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