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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众少年一起跪下,十分郑重的行礼而谢。

“都起来吧。”

张惟功虽然才七岁多,但行止已经十分成熟,身量亦高,这些少年普遍都比他大五六岁,一则视他为恩人,二则也不觉得他比自己小太多,所以都对惟功十分恭敬,并无轻视之意。

看到此情此景,惟功心生感慨。

什么叫仗义每多屠狗辈,就是眼前的情形了。

富贵人家里头,一出手就赏人,当面称谢,背后阴损的事情可不少见,真真是升米恩,斗米仇的例子也颇不少。

眼前这些少年,自己随意出手的一件事,他们却是感激到骨子里头,并且能设身处替自己着想提出不再往来……

仔细想想,这些少年,也不再如以前那样不起眼和令人厌憎了。

“你叫什么,还有你,还有你?”

惟功一时不回话,却是问及那几个最出挑的少年的名字。

白净少年叫张用诚,黑脸少年是周晋财,还有两个叫周思进和陶希忠。

“晋财太村气俗气了,改叫晋材吧,用诚的和思进、希忠都不错,不必改了。”

以惟功的身份地位,给周晋财改名已经颇够资格,周晋财不识字,不知道一字之易名字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欣喜于惟功赐名光采,喜滋滋答应了。

“我虽是官宦子弟,不过家族是家族,我是我。老实说,我在族中不算得意,所以此时想帮你们,也是拿不出银子来。”

惟功说话的时候,注意观察这一群少年的表情。

有人无所谓,有人眼神中掠过掩不住的失望色彩,惟功将众人的表情变化都记在心上,观察这一瞬间的表现,大约可以知道这些少年的品性心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