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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麻烦是他上了惟功的当惹出来的,现在早就想明白了。他向来自忖自己的智计,怎料不如一个武夫弟弟,武不如也罢了,斗心眼也输了,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有人打击大了就跨了,张惟贤经过这样的打击,反而更加振作,在宫中当差更加的小心,这叫不少人对他有另眼相看之感。

“每隔十天,用小板打四十,伤口刚好就再打,打完了养伤,然后再打。自然而然的,就变成如此模样了。”

看到众人的神情,刘守有感觉很满意,不过他也用手帕将鼻子捂住了。

惟功注意到,一个魁梧汉子始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锦衣卫普通的校尉不是如后人想象的那样,全部是飞鱼服,要是人人一身的话,飞鱼服就太不值钱了,况且这种服饰用料讲究,还有大量的刺绣功夫,一身价值不菲,普通的校尉和力士根本穿不起的。

眼前这位,乌纱帽,飞鱼服,绣春刀,是后世图谱之中标准的锦衣卫的形象了。

“这位是?”惟功没有怎么将刘守有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倒霉,那肯定是要受尽折磨,沐朝弼这样的,皇室不会理会他,朝中也没有故旧,毕竟是云南王,在京的势力太浅薄了,他的族人,最多送点银子来保证他的吃食不缺,也不可能怎么营救他。在诏狱这样的地方,处于这种地位,那就只能被这么虐待。

当然,想想每隔十天,伤口刚刚长好,就又被四十板子打的血肉模糊,浑身被蛆虫爬满了……惟功后背也是一阵发麻。

在此之前,这个趴在地上被虐待的人还是一个国公,拥有百万亩的庄田和几万人的佃农,还有数万直属的军队和二十万以上的军队听候他的调遣,一夜之间,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小张大人,下官北镇抚司镇抚官迟子凌。”

一身冷硬气息的大汉果然是北司镇抚,专门负责诏狱,逮问犯官,审问,侦刺,是锦衣卫中的核心力量。

刘守有这种指挥使,虽然有权,但锦衣卫真正的力量和核心,却是在迟子凌这种专业官员手中。

镇抚虽然才六品,但大明的官职不是以纯粹的品级来论的,六品镇抚在张惟功这个四品佥事面前,不卑不亢,完全有资格与他平等相视。

“迟镇抚好气概,两手看来是练过鹰爪劲的,有机会的话,想请教一下。”

惟功说的十分内行,迟子凌终是露出一抹笑容,答道:“东厂的理刑百户魏仲平魏大哥的手上功夫,才是京中数得着的。”

“若有机会,一并领教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