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爷自己一个人。”
“那好,我去见他。”
惟功知道是宫中有大变刚刚发生,情报局的人虽然在宫中有眼线,但肯定不如张惟贤这个都督兼锦衣卫使身为当事人反应更快,越是当大事,他就是越沉稳,当下请宋尧愈到别室去等候,自己就站在房檐下,等着张惟贤过来。
此时是见真章的时候,如果是平时,长幼有别,惟功反会去迎接,在这种时候,就得处变不惊,反而要讲一下身份。
惟功现在是嫡国公,也就是亲郡王经过册封的世子一样,具有大明律法承认的未来国公的身份和地位,所以朝野之间,尊敬朝廷名爵的都对他以少国公相称,同时他也是官拜都督,实职也是京营副将,同时还是清理大工的提督,各种身份在身上,没有理由出外去迎接张惟贤,按家礼他在后,今日显然要谈的是国事,仅凭这一点,他就不能亲迎。
“下官见过少国公。”
“大兄客气了,请进。”
张惟贤风尘仆仆的赶来,一看惟功公服在身,肃容立在檐下,心中不仅不怒,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佩服感涌上心头。
自己这个五弟,就是一个角色,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叫人失望。
既然如此,他就不卖关子了,劈头就道:“下官也不进屋了,此来是为公事……宫中生变,少国公知道否?”
“已经看出一些端倪。”惟功不露声色,还是让道:“天大的事不急于一时,请进来坐着说吧。”
张惟贤急道:“五弟,我们也不要闹虚文了,我知道我们在此之前是争这个国公的帽子,几次三番,愚兄算是主动出手,也给五弟你添了不少乱子,所幸虽然斗的厉害,两边都没有怎么伤了元气,打来打去,还是祖宗一脉,当此危急存亡的关头,难道还要斗下去?”
这一番摸词是张惟贤纵马从宫中跑回来时,在马背上想好的,他也知道,惟功心底磁实,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寻常话语根本打不动他,最少要有七成掏心窝子的实话,才能递的上去。
“我岂是不识好歹之人……”惟功呵呵一笑,还是让着张惟贤道:“只是事情越大,越要细说,不能急。”
惟功这样的风度和表现,张惟贤心里就只有惭愧二字而已,相比较而言,自己比这个五弟真的是差远了。
不过这种念头他不愿多想,当下也沉住了气,随惟功进屋,兄弟两人都落座后,张惟贤才又道:“话不必多说,此番清理京营之事,愚兄是想最后一搏,在京营之事上做出成绩来,扭转以前的失败颓势,岂料定国公也好,甚至是父亲也罢,大家都是想着和光同尘,好处继续占着,京营不必理会……这些是不急之事,要紧的,就是大变陡然发生,冯印公暗中插手京营事务,着李如松掌握五城兵马司,现在宫中突然换防,显然是有大变将生,五弟,我等将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