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万历八年时,四川总兵等南方明将拔了几百个生苗寨子,最大的一仗斩首一万六千级,要是以北虏的首级计功,刘吉等南方明将早就够封侯爵了。
广宁围解,朝野间都是松了口气,二月中旬时,兵部给张惟功正式移镇,并且允许携带舍人营中自愿的部属为移镇部属的公文,还有辽镇练兵总兵的印信,公文,旗牌等等,都是送到了惟功手中。
“这个张惟功是怎么回事,开始兴冲冲的说要到外立功,怎么移文和印信旗牌已经交在他手快十天了,居然还没有起行?”
张学颜神色匆匆,今日晚间有经筳,照例是内阁和亲从官,还有翰林科道等清流参加,部堂寺卿大臣中挑选人选参加,他因为广宁大捷之事已经坐稳了兵部尚书的位子,今日坐堂理事,听说张惟功尚未起行,不觉有些生气。
有个兵部官员道:“舍人营说是行粮和马匹豆料皆未齐备,找户部那边,户部说该兵部预备,下官回说没有这个道理,再者兵部也拿不出这么些,户部只是不管,现在张惟功说要打御前官司,请部堂示下,咱们是想办法给拨,还是等他闹出眉目来再说?”
从京师出动这么多兵马到外镇,又不是出征,而是移镇,这确实也是不常见的事情,京营将领出外的原本就少有,还一带几千人的更是稀奇,所以对户部和兵部等各衙门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头疼的难题。
张学颜不为所动,冷然道:“这些与本衙门何关?为将者岂不知什么是令行禁止么?再者,军伍行粮由各地方提供,行粮给他带足了,沿途滋扰地方再捞一笔?不管他!”
“下官着人去催促一下,老大人以为如何?”
一个兵部郎中主动请缨,张学颜想了想,随口道:“去催问一下也好,看看这张惟功到底是何想法。”
他眼中寒芒闪烁,申时行早就有所请托,请自己这个本兵务必打压张惟功,老同年所请固然不好拒绝,但他张学颜想进内阁,就非得这个同年大力援引不可。
自己说是元辅的心腹私人,但一路扶摇而上,同年的帮助也是不可忽视的。
如果张惟功真的被抓到什么把柄,倒也不妨主动出手,他也想看看,这个姓张的到底有多重的斤两,和他过不去的难道就真的全部以失败告终?
……
惟功的书房之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坐在惟功下首,展开手中的册子,在一条条朗读着呈送上来的各地的情报。
“潘季驯到南京当兵部尚书去了。”
“这么好的治河和工程专家,放到这样的闲职上,这真是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