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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九月,看这天气,简直要下雪。”
“冻的手脚冰冷,咱们这一碗饭,还真不容易吃的下去。”
“有什么法子?没有这一个月一两的饷和那几斗老米发下来,一家老小吃西北风去?”
“听说辽阳镇……”
“嘘!别他娘的提辽阳镇,前几天杜家小三儿不合说了几句,叫咱副总爷听了,好一通哨棒打下去,鬼哭神嚎,那惨样你忘了?”
“杜小三是被人卖了,咱们哥俩谁卖谁?”
“这说的是了……入他娘的,听说辽镇的大头兵,步兵一个月就二两四,骑兵三两,炮兵四两,要是当了伍长和小队官,一年几百两。”
“我听了先是不信,后来有个本家当了辽阳镇的队官,管十一个人,又是什么黄子炮兵,一年五百两的出息,上回来家,大锭的五十两的官锭带回来好几个!”
“辽阳怎么这么富?要说咱们也是当兵吃粮,一年苦哈哈的,温饱也难,不是倒卖些军械,还得冒着杀头的风险,连一家老小也养不活,见了上头将爷大人士绅们还得叩头请安,听说辽阳镇独重军人,不仅饷厚,还有什么勋章,叩礼也免了……”
两个在关城门下巡逻的辽镇兵丁,大冷的天,扛着长枪,身上穿着的是镶嵌着硬牛皮和薄铁片的“铁甲”,上身和下身连成一体,没有单独的护肩和护胫,也没有护心镜,这样的铁甲,也就比皮甲强了一筹,心理上的作用更大一些。
另外一层,就是下摆裙摆开叉,有点儿象箭袍,利于上下马。
不过这两人是普通的步卒,是山海关关门守营的兵,不是亲军也不是家丁,自然是苦哈哈的最底层了。
再底层的人,心里也有憧憬和希望,提起辽阳镇来,都是说的两眼放光。
辽阳的军人待遇,薪饷,整个福利体系,俨然已经是神话。
这种事,其实不需要刻意宣传,有那么几个实际的例证,就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