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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伤 方浅 1255 字 2022-10-20

“走了走啊,忙去了,散了吧散了吧。”年长护士说了句后,护士们端起餐盘走开。

留下李成泽嘟囔:你们护理部真是忙啊,每次忙得都不愿意搭理我。

李成泽年前刚调来第一人民医院,还没彻底融入群体,倒是平时听小护士们叽叽喳喳稍稍了解到一点关于苏主任的消息,苏主任年纪轻轻就是医院一大传奇,获得过“省市优秀医师奖”,办公室锦旗更是挂都挂不完,全是病人所赠,不是“神刀手”就是“当世华佗”,为众多青年医师楷模。

只是苏医生升为主任却是去年年底才晋升的,据说跟副院长有关,去年副院长被请去喝长期茶了,外科老主任第一时间写了申请报告,苏医生晋升为副主任医师,大伙习惯称他苏主任。

门诊日没安排手术,苏时清难得下个早班,刚到停车场,老远看见车旁倚着个人,苏时清按下解锁,那人抬头,见到苏时清的瞬间,眼里堆满笑意:“我等你好久了。”

苏时清下意识的收了下拳,做了个请的姿势,简风侧身让开,苏时清拉开车门,简风又一把按在车门上,将门关上。

“对不起。”简风说,“哥,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苏时清人如其名,冷冷清清,脸上没什么表情:“麻烦让开。”

两人对峙几秒,简风很受伤地看着他,最终放开手,退开一步,看着苏时清的车驶出停车场。

苏时清一脚油门踩下去,保安自言自语:“那是苏医生车吧,苏医生平时开得都很慢,今天这是怎么着,开火箭哪!”

驶上大道苏时清放慢车速,心脏一阵悸痛,眼睛盯着前方,方才冷漠的脸映在后视镜,尽是怅然。

凌晨三点,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却没能入睡的苏时清起身,在药箱翻出阿普唑仑片,已经很久很久没翻动过的药箱被他翻得一团乱,作为医生,他深知不能依赖药物,可今天不行,不吃药天亮无法上手术台。

同样没睡的简风坐在阳台吹着夜风,独享着孤独与思念的煎熬,他都快想不起苏时清怀抱是什么感觉了,太久了,久到那点余温都被他的思念啃噬光了。

今天的苏时清又没有笑,可能他不会笑了。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着连续剧,播的内容简风没注意,他从来不会去注意这些,他只是怕孤独,喜欢家里有声音,这几年陪伴他最多的也只有电视的声音。

电视里传出120急救车的鸣笛声,简风捂着耳朵,等声音消失听不见才放下手长呼了口气。

他不听能那鸣笛声,每听一次,心被愧疚捅刀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