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黄炎跟贾诩便出了门去,并肩走在大街之上。
身后跟着典韦与周仓。
二人谨遵黄炎的禁令,夜间饮酒,在家中的话,只能饮至尽兴,不可酒醉。
若是在军中,必须滴酒不沾。
今晚俩人虽然都喝了点儿酒,却是半点醉意没有,反而精神抖擞着,陪黄炎满大街溜达去了。
“文和啊,如果有一天,我黄炎突然离你们而去了,你会作何想?”蓦地,黄炎冲走在身边的贾诩,悠悠问了一句。
眼下这东汉末年,自己本来就是突然而至,谁又知道何时再悄然而去呢?
“呵呵,先生为何有此一想?”贾诩微一愣怔,旋而便笑着说道,“贾诩现年已是四十有三了,若是生老病死的话,学生也当在先生之前才是。”
“唉!”黄炎难得深深叹息了一声,又淡然笑道,“人生苦短啊!话说这,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人生若不能快意洒脱一点儿,等到临死前那一刻,岂不是心有遗憾,死不瞑目?”
黄炎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大堆玄奥,贾诩自然是满头雾水。
不过想到晚饭中的那一部惹人不快的小插曲,贾诩也便清楚了黄炎此刻心中所想。
“先生天纵英才,更是心胸洒脱豁达。”贾诩笑着恭维了一句,随后又正起神色来,说道,“这世间的礼教约束繁杂,先生大可不必自我牵绊太多。只要先生本心坦荡,光明磊落,纵然是行事有所悖逆常理,也无需顾忌他人目光。呵呵,正如先生所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眼前的美好一旦错过了,可就要抱憾终生了。”
“哈哈!还是文和知我,懂我!”黄炎开怀大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既然你我心有默契,不如即刻寻下一处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的清净之地,如何?”
“呵呵,如今陈留城中可是宵禁了的,先生还是不要知法犯法的好。”贾诩笑着说道。
“哈哈!文和可是落了俗套了哈!”黄炎毫不在意地大笑道,“文和自是聪明人,也当知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这些狗屁律法不都是当权者的御民手段?也都是制定下来,为当朝权贵们维护利益的工具罢了!真正为百姓所想的,又有几何?”
黄炎的一通直白,贾诩唯有摇头苦笑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