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阮大铖在外求见丁大人。”
张溥门生进来的话,让张溥和丁云毅互相看了一眼,丁云毅冷笑一声:“这样的人来做什么?不见。”
“项文不必着恼。”张溥在边上劝道:“阮大铖这人虽然品行上大有问题,但还是有些影响的,项文无妨见见,到时候随机应变看他说些什么也就是了。”
丁云毅无奈,勉强答应,不一会阮大铖进来,一进来便长长一揖:“阮大铖见过西铭先生,见过丁总镇。”
“圆海兄请坐。”张溥不冷不淡地道:“不知道今日圆海前来有何赐教?”
阮大铖屁股才坐下,一听这话又站了起来:“昨日多有冒犯,今日特来向丁总镇赔罪。”
“赔罪?赔的哪门子罪?”丁云毅一头雾水。
这话听到阮大铖的耳朵里,便又大不一样了,还以为是丁云毅出言讥讽,惶恐地道:“昨日阮大铖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以一副字帖和总镇争锋,该死,该死,还请总镇千万饶恕了阮大铖……”
丁云毅听了哭笑不得,昨天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阮大铖却牢牢记得,只怕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丁云毅淡淡地道:“那件事啊,本镇已经忘记了,圆海先生不必忧虑。”
他越是这么淡然语气,阮大铖心里越是害怕:“总镇心胸开阔,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大铖总觉得愧疚于总镇,带来一些小小薄礼,还请总镇笑纳。”
说着让人把“薄礼”抬了进来,银五千两,珠宝一批,绫罗绸缎数十匹,出手豪绰,可脸上表情却分明是担心丁云毅不肯收下一般。
张溥原也以为丁云毅看不起阮大铖为人,定然不肯收下,谁想到丁云毅笑了笑:“那就让圆海先生破费了,来人,收下。”
一看到丁云毅收了下来,阮大铖长长松了口气。这既化解了昨日之危,又讨好结识了丁云毅,可谓一举两得。
等到重新坐定,丁云毅微笑道:“听说圆海先生家境富裕,大户之家,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丁某有一点小事想要拜托,不知道先生可愿意帮忙?”
阮大铖听了心中大喜,丁云毅居然有求于自己,若是能帮他办成,将来好处必定不少,他是皇上信任的人,松一松口什么事情办不到?因此一听之下,立刻一迭声的应着。
丁云毅缓缓地道:“眼下各地灾祸依旧不断,大量灾民涌向台湾,我台湾愿活天下之灾民,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算来算去,总还差着一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