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走到院中水榭之中,见池中数条金鲤正在畅游,悠然自得,不由驻足而观。
此刻已近黄昏,夕阳照在池边,漾出金光,金鲤在金光之中游动,分外可爱。
李重九正看得入神,陡然听到脚步声。
转过头来,见到长廊之中,杨娥皇轻提罗纱,气息微喘,显然是一阵急奔而来的。
李重九不知何事能让素来端庄的杨娥皇能如此失态,但还是上前行礼言道:“拜见公主,敢问有什么急事吗?”
杨娥皇看见李重九,脚下脚步,言道:“不必多礼。我来是为了我兄长的事。”
李重九闻言笑道:“是齐王啊。”
杨娥皇深吸了一口气,将气息平复方才言道:“我二兄他自小身在宫中,本来太子病逝之后,他很有可能能够为东宫,成为储君,可父皇不喜他,最后还将他软禁幽闭。”
李重九闻言点点头,言道:“公主殿下,对于齐王之事,我略有耳闻。”
杨娥皇言道:“是啊,你能从一介布衣,白手起家而至今日一方诸侯,乃是刘邦一般的人物。而我二兄本有可能继承大宝,但因为他行事偏差,最后失之交臂。”
李重九微微皱眉,心道哪有如此说自己兄长的。
杨娥皇善解人意,心知李重九不悦,当下言道:“上谷公,我这么说不是让你同情我二兄,大隋覆灭,而他也是落难之人,他对于你而言是构不成威胁的,眼下他我杨家唯一的男儿了,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李重九点点头,原来如此,她是担心自己对齐王不利啊,故而来恳求自己。
当下李重九正色道:“公主殿下,原来你是担心齐王殿下之事所来。当年在洛阳时,若非蒙齐王与殿下你的收留,我与父亲早为东都的衙役缉捕了。我接齐王殿下至幽州,绝非是因为要借助他齐王的身份,而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
“再说我已经答允齐王在恒山任官之事,他不会没有与你说吧。”
杨娥皇点点头,言道:“我已听说,只是不放心,我知道你乃是作大事的人,自有取舍决断。能终要听你如此承诺,我才能放心了,说来报恩,我还从未报答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