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二人说话之间,一骑快马赶到,向薛万彻言道:“启禀总管,两日前,突厥突利可汗,率突厥,奚族五万骑兵,渡过潢水,联合契丹败军,反将大都护的奚族大军包围北岸。”
薛万彻听了将马缰一扯,战马直转了一个圈,他言道:“突厥果真还是出兵了。”
张玄素言道:“一切如王上预料,突利虽与我们一贯交好,但突厥人狼性反复,翻脸不认人,一旦我赵国危及到突厥的存在,突利也会毫不犹豫与处罗站在一起,向我们赵国捅刀子的。”
薛万彻沉声言道:“所以我从来不相信番人,包括额托,英贺弗那般室得奚人在内,眼下王后未有身孕,而王上长子年岁渐长,我看此将来必乃祸乱之事。”
张玄素听薛万彻之言,脸色微变,笑着言道:“此事乃是王上家事,非我等可知也。眼下突利可汗兴兵而来,将大都护包围,该如何应对,还请大将军示下。”
薛万彻言道:“突厥既是兴兵而来,乃小看我赵国无人,狭路相逢勇者胜,吾当兴兵而前,与突厥一战一决雌雄。”
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虎贲郎将乌古乃言道:“突利也就罢了,我担心是处罗从铁山而出,亲领二十万突厥狼骑前来。”
薛万彻傲然言道:“纵是处罗亲自前来,吾又有何惧之。”
张玄素闻言心道,如此不但大都护即危矣,还平白便宜了李唐。但张玄素与薛万彻几日接触,也知对方性格正如李重九所言的刚而自矜。这样的性格,换句话说,就是刚愎自用。张玄素要想劝说薛万彻,直言相劝,绝对无济于事。
张玄素当下言道:“大将军所言甚是,突厥挑衅,若我不以强硬应对,则为突厥小看我赵国无人。只是倒是有一件事却是难办。”
“何事?”薛万彻转而问道。
张玄素言道:“义成公主为处罗可汗之可墩,义成公主一贯希望番汉两家和睦,若是一旦两军交锋,则伤了义成公主与王后之间的感情。”
薛万彻言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张玄素言道:“薛将军有所不知,王后嫁给王上后,义成公主赠王后丰厚之嫁妆,并促成突厥与我国和睦,王上对义成公主有承诺,说一旦王后诞子,自当立为幽州之主。”
薛万彻闻言一愣,言道:“若非张舍人提点,某倒是差一点失了计较,但战又不可不战,和又不可和。张舍人足智多谋,必有良策教我。”
张玄素故作为难的沉吟一阵,言道:“为今之计,亦只有以战迫和,给与突厥人足够教训后,再设法让义成公主出面,与突利,处罗议和,定下盟约,如此可免兵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