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笑了笑,言道:“这话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记得隋帝旧主禅让退位后,被封酅国公,半年前不明不白死于寝宫之内,对外说是暴卒,但却不容任何旧臣探视尸首,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只是此事现在父皇连我也瞒在鼓里,这岂非是父皇一贯的做法。”
裴寂装作没有听见,不过他早已是表露出支持李建成的意思,故而李建成在他面前,说话没有太顾及。
裴寂言道:“太子,天子有天子的考量,陛下所为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大唐江山,据我所知李密与刘文静一向亲厚,故而若是李密有事,刘文静必受牵连,若是可以绝刘文静,等于断秦王一臂。”
李建成点点头,他知道裴寂与刘文静二人十分不和睦。而自己与刘文静也非常不对。
当年太原未起兵前,刘文静即评价李世民言,此非常人,豁达类汉高,神武同魏祖,年虽少,命世才也。后刘文静为李密姻亲,为李密谋反之事下狱,正是李世民解救的,从此二人一在朝堂,一在军旅相互为奥援。
而要知道,裴寂,刘文静元谋功臣,也是李渊最信任的左右手,有刘文静在,李建成要乘李世民不在长安时,在朝堂上动些手脚,都非常的不容易。
当下李建成,裴寂二人一合计,决定利用李密之事,定下对付刘文静的计谋。
御夷镇。
城中乐寿侯的府邸之内,往昔的夏王窦建德,正独自坐着饮酒。
府邸之外戒备森严,窦建德看了庭院之中来回巡逻的甲士一眼,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这时门扉开起,一名士卒入内,言道:“乐寿侯,张侍郎来了?”
“哪个张侍郎?”窦建德一杯酒下肚,冷目问道。
“回禀侯爷,是玄素!”
堂上窦建德脸色微变,但见张玄素除履步入堂中,远远地向窦建德行了参拜之礼。
窦建德手指张玄素,言道:“好,好,还不到一年,你倒晋为侍郎了,果真不辜负了你的才识啊。”
张玄素抬起头,见窦建德半年不见,却是已露老态,须发也不休整,就如此披头散发地坐在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