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这里的管事梅姑,年纪虽小,但酒量惊人,在安邑人所共知的。
另一个一身青布的士子男装,头上一长素净的白带把头发打髻,发杈是青铜的,看上去一派的天青朴素,但公子卬知道,实际上,她就是这洞香春真正的主人,白雪。
清眉明眸,直鼻纤小,上唇薄,下唇丰,小巴尖尖,那股子明秀之气如荡舟湖上的清爽,叫人怎么相信这样一个人却是一个大大的商贾!在众人的眼里,商贾就该是大腹便便,华衣绸服,或是个体瘦小,尖酸刻薄的那样。他们一个个把握算筹,提珠带玉,字里话句中满是铜臭。可怎么能想到,也会有面前之人的丰采?
公子卬曾慕名求好,但没有成功,白雪不着痕迹的推辞了。虽然公子卬大感失望,但他仍大度的算了,只是现在见了,仍是千般的情感涌上心头。
“公子,公子……”梅姑叫醒了公子卬。这时,他才醒觉自己在方才把一爵酒半倒半洒的倒入了自己的胸襟上面去,老湿了一大片。公子卬不觉老脸一红。再看白雪,女孩聪明的把脸移开看往它处,那如玉的侧面仍是让公子卬一怔的心悸。
公子卬不敢再看,一边用手用袖拂拭,一边自嘲道:“本想见见孔雀,却是来了凤凰。在下失礼了……”
白雪回笑道:“公子都是要做丞相的人了,还拿我这一个小女子来取笑吗?”
公子卬深深看了她一眼,叹道:“只恨此身有主,不然,卬定不会错过姑娘!”
白雪避让道:“公子要见瑶姬,只是她却有难言之隐,不便前来,还请公子见谅……”
说到这里,公子卬也是明白,道:“这么说来也不怪她,鞅不见我,她自也不好再见我,只是我非是要做别的,只是想要她替我在鞅的面前说上一二句话,使我们这十几年交情不至于一朝破碎……”
白雪微一沉吟,道:“公子多虑了吧,虽说公子即将得托大任,但公孙鞅与你交情深厚,纵然因着老丞相之便不好相见,也不过是一时之误而已,想过了风头,你们还是好朋友……”
公子卬叹道:“一朝得高位,身边的朋友只会越来越少,怎么可能还会再和我好呢!”说到这,公子卬道:“我了解鞅,他一向自负才学,我也有心荐他于朝,只是累次不果,后来的事情你想来也是知道,他遁入公叔府,减少与我的相见,现在又要成为陌路……我心实痛……”
白雪却是明白了,道:“你是怕他离魏?”
公子卬心里一惊,忙道:“不会不会,若然他有好的去处,我当然是更加高兴……”
白雪莞然一笑,道:“我想你可以放心,瑶姬从来不会瞒我,她说了,公孙鞅短时不会离开魏国,特别是在这段时间,你要有时间,好好想法子缓解一下你们两人的关系吧!”
公子卬喜道:“多谢指点……”正在此时,忽然一声喧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