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头背面的阴凉中,见喜撂着衣襟闪着风,腰里也应景的别着把手枪,靴筒中塞了柄匕首,可头上依然冒汗,“喜爷,你说二爷为啥这些日子不高兴呢,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坐在一边的赵信用手帕给他擦擦汗问道。

“二爷最疼你了,怎么会生你的气,难道你做了什么让王爷为难的事情!”见喜笑笑说道,这两天王爷整日耷拉着脸,饭吃的也少了,还不时的骂几句糊涂街,搞得大家都很紧张,不知所以然。

“嗯!”赵信耷拉下脑袋小声说道,“从丰州之战后,折姑娘就没回来,肯定是被我给气走了,二爷嘴上没说什么,肯定是心里怪我了!”

“不会,现在战事紧急,赵仁一路一直没有消息,而现在丢城失地,一些人又借机生事,让二爷烦恼,二爷可不会为那些小事生气的,再说折姑娘之所以走,也不能怪你,那是另有原因,不过你对折姑娘也过分了!”见喜摇头说道。

“哦,那折姑娘是为什么不回来的?”赵信一听此事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惊喜地问道。

“折家在麟府丰三州的影响力你应该知道吧?”见喜看赵信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接着说道:“这次折姑娘之所以会陪伴王爷这么些日子,其实是有所企图的,他们现在世袭府州知府一职已经数代,虽封赏不断,但是却没有能更进一步,所以想利用联姻的办法和皇家拉上关系,谋取更大的权力!”

“收服丰州后,二爷不是把府州知府一职给了他们折家了吗,这难道还不够吗?”赵信知道王爷曾为府州知府一职的安排伤透了脑筋,现在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反落了不是,他愤然地说道。

“你小点声,不要让外人听见!”见喜急忙捂住赵信的嘴说道,“你小声点,让别人听到不好,不过咱们两个都是王爷的亲信,这事儿跟你说说也无妨,折家虽然得了知府,但是没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想仿府州例,世袭罔替,世代为官,而二爷多方考虑只给了他们个流官,三年以后就被换掉了,所以引起折家不满,这是其一!”

“折家也真行,把女人当筹码,和王爷做买卖,难道王爷不知道吗?”赵信对折家所为嗤之以鼻地说道。

“王爷心中跟明镜似的,只不过现在和州与丰州都是新收之地,而现在战事紧张,他无暇顾及,所以暂时需要折家出面维持,免生祸乱,他好一心对付察哥,所以并没说破。”见喜说道,“其二,收复丰州之后,王爷采用诱敌深入之计,放弃了数座城池,退至浊轮川,而在折家看来王爷连连吃了败仗,丢失大片土地,又被人上书弹劾,比定会引起皇上的震怒,削职罢官,失宠的皇子还不如个朝臣,王爷又和朝中几位宰执频频交恶,折家觉得王爷没了利用价值,弄不好还要受到牵连,所以才故意疏远王爷,与折姑娘的事情也就不再提起,怎么会让她继续陪在王爷身边!”

“那折姑娘也真会演戏,我还当她真的喜欢王爷呢,其实却是与王爷虚以为蛇,让王爷心里难过!”赵信嘟着嘴说道。

“唉,折姑娘也是可怜人,依我看她是真的喜欢上王爷了,你有没有发现她看王爷的眼神,她坐在那里能一动不动的盯着王爷看半天,王爷常说人唯一不会说谎的地方就是眼睛,她的眼睛做不了假,现在闹成这样恐怕她也正伤心呢!”见喜苦笑着说道。

“真的吗?可我看她怎么看怎么别扭,讨厌她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有我们就够了,是不是喜爷?”赵信却略带兴奋地说道。

“赵信,你这话错了,王爷长大了,他的身边不管你我愿意不愿意,甚至不管王爷愿意不愿意都会出现不止一个女人,这其中可能有王爷喜欢的,也有王爷可能不喜欢的,这由不得我们!”见喜看看赵信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总是这样想,我希望你还是早日离开王爷身边,免得将来让王爷伤心,让自己伤心;如果你不想离开,不想让王爷伤心,就要学会替王爷着想,学会宽仁,懂得王爷的心!”

“喜爷,你认为王爷会为我伤心吗?”赵信听完楞了一会儿,脸上的兴奋全无,他有些迷茫,又有些不解,怯生生地问道。

“呵呵,难道你真的不懂王爷的心吗?”见喜没有回答,摇头苦笑道,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