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怎么还不动啊,赵仁怕是坚持不住了!”忠勇军早晨例行的点卯过后,赵廉出言问道。现在已经是七月二十,夏州那边赵仁已经坚守了二十多天,情况不明,按说应该乘胜进军,解夏州之围,但是到了夏州之后,王爷却停下脚步,坚持休整三天,让大家都很不解。

“让赵智回答你!”赵柽笑笑将问题甩给了赵智。

“是,我们前一阶段,与夏军苦战两个月,转战数州,作战频繁,将士都十分疲劳,尤其是在浊轮川一战中,参战各禁军和蕃部弓箭手人员物资消耗严重,但为了围歼察哥,各部都是略施休息连日行军到达银城,人员和物资都来不及补充。而我们下一步将深入敌境作战,所以王爷在银城利用战役间隙休整是为了养精蓄锐、总结战斗经验,补充人员和物资,增强各部战斗力,这是我们实施下一战役,再战的必要条件!”赵智起立回答道。

“哦,王爷教我们要利用骑兵的优势,快速机动,运动歼敌,为啥却要放弃我们的优势让赵仁死守夏州城,让人围起来打?”赵耻问道。

“这个问题好,你们谁回答他?”赵柽干脆将晨会改成了课堂,让他们讨论问题,研究战术,总结经验。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赵信站起来说道,“阵地战和运动战看似是两种相互矛盾的战法,其实他们是相互渗透,相互作用的,我们襄邑军的作战形式主要是利用武器和机动力强的优势不假,但是这次袭占夏州城采用阵地战也是为了配合我们能保证歼灭近十万的东征夏军。一是夏州城控制着无定河川道,可以在察哥识破王爷的计划时,断敌退路,将察哥留在河东;二就是为了今天的反攻,东征夏军被我们围住,消耗了大批有生力量后,缺少兵源和物资,就需要后方的补充,但是我们已经事先在他们的增援道路上钉下了根钉子,不但阻断了粮道,还吸引了夏军的大批力量,使他们无法东援,为我们全歼夏军创造了条件。根据形势的发展,特别是我们将转入进攻后,为夺取敌人的据点和城市阵地战也将越来越多,所以两者并不矛盾!”

“嗯,赵信以后真能当副帅了,这番话不得不让人不服啊!”高宠一脸落寂地说道,自己跟着何去非学了多年,好像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高将军取笑了,我只不过是跟着王爷时间长了,偷偷的问过,现趸现卖罢了!”赵信脸一红看看王爷说道。

“哦,王爷偏心,将自己的绝技都交给了,却不向我们透一点风声,真不够意思,看来以后我还要多多与你亲近!”赵耻指着赵信嬉笑道。

“滚滚,谁跟你亲近,我怕你是个大嘴巴,告诉你一会儿恐怕就传到了夏军那边了!”赵信的脸更红了,啐了一口说道。

“好了,今天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先对这一阶段的战斗做个总结!”赵柽摆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哄笑,不露声色的替赵信解了围,“现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起初夏军号称二十万,实有九万,但也是我河东军的二倍有余,可谓敌大我小,敌强我弱,我们不得不放弃和州大部土地,全军转入防御。有些人对此虽然嘴里没说,但是心里肯定也十分失望!”赵柽看看众人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王爷算无遗策,我们怎么会怀疑呢!”高宠摇着手说道。

“呵呵,说了也没事!在那种条件下既要歼灭敌人,又要守住地盘,而陕西军又不肯出动的情况下,是十分困难的,但是我们的地盘一时被敌人占领,可只要我们消灭了敌人失地就能收复。因此,夺取地方是歼灭敌人的结果,现在形势发生了根本逆转,我们下一步就要转入大规模的反攻,进入夏境攻城掠地,战役目的也要转变为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和夺取地方并重,所以我决定将休整时间再延长三天,以便做好进入夏境的各项准备!”赵柽扫了眼会场严肃的说道。

接下来三天,赵柽将河东全军将令集中到一起学习,虽然是临阵磨枪,但总比不磨强,对于进入夏境以后的问题,他考虑了很久,虽说那里曾是汉地,但是毕竟党项已经占据那里百年,人口、民族和风俗等等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必须要调整相应的政策,否则即使占领了土地依然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维持,那将牵扯到宋朝的很大精力,而即将发生的宋辽之战同样面临这种问题,所以出发前的准备,不但包括作战物资的准备,还要包括思想、组织政策和经济方面的准备,同时赵柽也想把这里当做试验田,从中找出经验。

首先是士兵远离故土,进入夏境后作战形式会产生变化,语言不通,吃不上饭,喝不上水都成了常事,必将影响士气和信心,所以除了在物资上做好充分准备,还要让全军做好思想准备,这些将领就要先做到,他们必须要经过任务,政策和作风上的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