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强攻了!”赵柽下定了决心,虽然攻城时要冒着箭雨架云梯攀登城墙,但是只要攻到了城下,守城的一方形势就会被动,甚至岌岌可危,面对四处攀援而上的人,守城的一方一旦无法合理分配兵力,城垣上的有限空间也限制了城墙上守城部队的数量,只要上了城墙,沿着城墙之间相连的漫道,就可控制整个外城城墙,打开瓮城城门,接应大军进城。
“要上城墙,还得过羊马城和护城河……”赵柽从地上的众多图纸中挑出一张仔细看着,“城壕宽约五丈,深四丈;羊马墙长五十丈,墙高一丈,厚三尺,前有两道壕沟,宽两丈,深一丈五……”
赵柽一边翻看着图纸,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想着自己如何利用现在拥有的资源去解决问题,避免大量的伤亡,减少对灵州城的破坏。他早已想过,攻打灵州城的主力,还得是自己的河东军,首当其冲的也就是自己的忠勇军。而灵州城在西北同样有着重要的地位,将来不仅是边防重镇,抵御西夏进攻的第一道防线,还是连接东西方重要的贸易通道和交易中心,如果破坏太甚,对以后的统治将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赵柽想尽量保留住它的繁华。
可好事不可能都被他占了,想想攻城可能出现的伤亡,赵柽心中也是心疼,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严格训练,经历过战火的精锐,也是自己将来立存于这个世界的本钱,可想到用不了几年,也许自己就要领着这支队伍走向更为广阔的世界,跟随他攻城掠地,征战天下,现在就必须狠下心来锤炼,前方还有比灵州城更为高大坚固的城池横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在宋军发布的攻城期限的第七天,夏军发现包围南城宋军大营前移,大量民夫在距城池三百步左右开始堆砌土堆,然后一层层夯实,再铺上芦苇、草束后重新盖上土再次夯实。由于参与的人数众多,所以工程进度很快,到了日落时分,城前已经垒砌起二十余座两丈高的土台,而好像还没有完工,晚饭后,城外点起了无数的篝火,民夫们又开始筑垒。
看着一座座露出雏形错落有致的土台,夏军渐渐明白了,这是宋军在筑土山,当土山的高度达到或超过城墙的高度后,只要在上面布置弓箭手就可以和城上的守军对射,压制他们的弓箭手,掩护攻城的部队。同时也能够起到瞭望塔的作用,侦察城上和城内的情况。
夏军当然不想让宋军这么安然的修好土台来打自己,可是想派兵出城,却发现宋军的游骑就在城外游弋,想想这有可能是宋军的奸计,筑垒是假诱他们出城是真,好趁机夺占城门,于是便放弃了。在就只有放箭射杀那些民夫了,但是射了一会儿就罢了,他们的弓劲儿太小,根本射不到,就是最强神臂弓、床弩也堪堪射到人家近前,就差个十几步也摸不到。
到了第九天可不得了啦,宋军从四面开始合围灵州城,逼近到两里之内,民夫们已经开始清理通往城池的道路,搬运攻城器械,攻城之战一触即发。南城外宋军已经将火炮搬上了土台,开始对城上的防御设施点名,最先倒霉的当然是又高又大的城楼,经过两轮试射后,二十多门炮一齐开火,雄伟的城楼轰然倒塌,接着便是那些箭楼、角楼,以及城墙上搭起的战棚,竖起来的拍板。
几轮炮火后,宋军似乎还不尽兴,将那些大铁球换成了瓦罐,噼里啪啦的砸在城墙上,然后就是几颗开花弹,城墙瞬间变成了一条火龙,而城上那些建筑物多是土木构造的,而堆积在城墙上的那些箭矢、滚木、拍板和准备放火烧宋军的油脂,甚至为了防止宋军放火而铺在城墙上浇过水的毡毯都烧了起来,隐在城上来不及下城的夏军士兵全都被火葬在城墙上了。
“开始计时!”坐在一座高高的土台上的赵柽对炮兵指挥赵孝说道。
“是,王爷!”赵孝立刻将一个沙漏翻转开始计时。
“射击诸元都记下了吗?”赵柽端着望远镜看着城头问道。
“王爷放心,都记录在案!”赵孝点头道。
“好,命令炮二营摧毁羊马城,要达到夏军在两日内不能修复的程度!”赵柽将目标转向了城门外的羊马城,在炮火轰击的同时,民夫们上前开始休整通往护城河的最后一段道路,将坑洼的地方填平,高坎铲掉,松软的地方铺上木板。
“赵仁,攻城部队战前训练的怎么样了?”赵柽扭脸问赵仁。
“王爷,现在全军已经完成战前动员,基本战术的训练,每个人都掌握了枪械故障的排除,目标的观察,并进行了实弹射击;工兵营已经掌握了火线作业的要领,为渡过沟渠和外壕进行了演练,现在可以熟练破坏障碍物的技术,架设壕桥的方法,烟雾施放的技巧;匠作队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制作了足够的攻城器械,现在已经运至大营,随时可以投入使用;登城突击队已经选拔并对突击队员和支援部队预先进行了掩护,搬运、悬架、攀登以及攀登后的格斗等训练,所需武器和工具全部配发到位!”赵仁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