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候了片刻,皇上还驾的卤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这是集仪仗队、军乐团、舞蹈表演、车辆服务、交通安全和治安保卫等为一体的队伍,足有五千多人。皇上出行关系到皇帝的人身安全,所以警卫极为森严,参加卤簿的人员,稍有懈怠,就有生命之忧。其先是陪同的文武官员,皇帝出行前一般都有诏敕,除规定的陪同人员外,所经州县、刺史县令先待于境,由他们为先导;其后才是皇上的卤簿,也是队伍的主体,浩浩荡荡排开架势,马步兵士,将军内侍各自为队,旌旗招展,鼓乐喧天,护着二十多辆车缓缓而行,各色衣甲,华盖、花盖晃得赵柽眼花;半天还没看到他爹的车驾……
随着礼官的唱礼声赵柽随着众人先跪后拜,接着又是太子、宰执们上贺表,一串礼仪下来赵柽楞没看见他爹的面,只能看见金骆车顶上的金黄华盖,听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朝贺声。
“燕亲王可曾到了!”突然有内侍冲迎接的人群喊道。
“儿臣恭贺父皇平安回京!”赵柽听到喊声赶紧出列高声拜道。
“陛下请燕亲王到车前回话!”内侍冲赵柽施礼后,笑盈盈地说道。
“儿臣遵谕!”赵柽在内侍的引领下走向皇上的座驾,他偷眼看看周围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不以为然的,心中也只犯嘀咕,这还没进门呢,怎么就先让他回话,不知道是福是祸。
“二郎瘦了,也黑了!”刚一见面,赵佶便说道。
“谢父皇记挂,儿臣为父皇开疆辟土,愿马革裹尸,黑点瘦点不算什么!”赵柽赶紧回道。
“呵呵,我想着你得明日才能到京,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赵佶对儿子的回答看样子很满意,笑着说道。
“儿臣接到父皇的圣旨,知道必有急事,当晚就打点好行装,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总算在前日到京!”赵柽说道。
“好,近两千里的路程,你八日便到,可谓神速了!”赵佶点头夸奖道。
“父皇,外边寒冷,又起了风,还请早点回宫,咱们再叙,否则受了凉可就是儿臣的罪过了。”赵柽没有觉得他爹有什么不正常,与自己说得也是些家常话,话里还透着关心,这让他更加不安,弄不清他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见北风又起,行礼说道。
“嗯,回宫!”赵佶摆手道,心里却有股暖意升起,别人见了自己都巴不得多说几句,迟迟不愿离开,儿子却先想到自己的冷暖,隔着帷幔向外望去,儿子扶着车子缓缓而行,并没有上马,却发现赵柽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太自然,“柽儿,你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走路歪斜?”他挥手让刚刚启动的车队停下探头问道。
“启禀父皇,儿臣因为连日赶路,这……被马鞍磨破了,走起路来难免不便,惹父皇挂念了!”赵柽有些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
“唉,是朕疏忽了!”赵佶摇头叹道,“给燕亲王安排车驾随朕回宫,让他们也回吧!”他回头对随车侍奉的内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