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许他是在骗那些女真人,以让他们放松警惕好脱身啊!”黄经臣说道。
“若是他只是为了活得好一些才跟女真人虚以为蛇,只是有损小节,倒也无什么大碍,可他却在与金人的谈判中屡次泄露机密,那可就是国贼了!”赵柽道。
“所以陛下就将计就计将他派去谈判,借其手去骗女真人!”黄经臣心中暗乐,秦桧够倒霉的,他这是小骗子遇到了大骗子,皇帝从小就靠骗人起家,现在已经进化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他摆明了骗,雍容大度的骗,带着强大的理念,让世人受骗之后还在琢磨是不是要回报以欢呼地去骗,秦桧怎么可能是的对手,而这回真是把他给卖了,还在替人家数钱呢!
“这小子就是个受虐狂,如果回国后早早改过,虽不复重用,却也能得个温饱,可惜他……”赵柽叹口气道,好像十分惋惜,其实他也想不通秦桧是如何想的,这种形势下为什么一条道走到黑,乐观的说他是一个因为特殊政治需要被金国放回来的对女真人、汉人的利益同等看重的囚徒;恶劣的分析呢,他就是一个出卖了人格,甚至因为在北方受到严重摧残,导致心理变态,回归了汉人区域之后,仍旧无法克制地为施暴者忠心服务的受虐狂。
“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黄经臣叹了口气说道,他这个岁数已经是什么都看得开了,也没有了什么遗憾,他当年想的也不过是为报太后的援手之恩受命抚育幼主,谁知道他现在能登临帝位,权倾天下呢!
“是啊,时事造人,造化弄人,也许他就是在拿自己的一生去赌未来,博取一个前程!”赵柽感慨道,秦桧如果没有自己穿越而来,凭着他的‘智慧’和女真人的撑腰,可能依然是那个活着权倾朝野,死后遗臭万年的‘名士’……
……
进入八月,风雨更胜,赵柽也结束了自己悠闲的假期,虽然他还留在沧浪亭,但是这里似乎更像一个作战部,每天不断有持银牌的‘急脚鬼’前来呈送军情,而情报司和军情司也通过各自的渠道将收集到的情报送来。
看着摆满书案的文牍,暗自庆幸自己将赵信带来了,她不但是个称职的妻子,还是个称职的秘书和参谋,早年伴随皇帝的军旅生活和独立的统军生涯,让她具有丰富的军事知识和敏锐的目光,从而能从浩如烟海的文牍中挑选出赵柽需要的东西,这个在赵柽的整个军事系统中无人能出其左右。
“驻西安的龙翼军全军二万人马已经移师太原,陕西各州军也已经进入战备;大同狮翼军以护秋为名已经到达归化州,河东路、河中路两路府军也已经集结到蔚州,共计兵马五万人;真定虎翼军已经前出到雄州白沟河附近,河北东路和西路两路边军进入战备状态,在界河附近集结兵力五万!”赵信将兵力部署总结后告知官家。
“命令赵义暂停老兵退役工作,但招募、训练新兵的工作不能停止;命赵礼将各军校毕业生尽快分至各部,赵耻赶往大同前线统一指挥各军,赵勇留守真定指挥协调各部;赵廉率狼将、豹将和炮一旅及二旅重炮营以演习之名移师登州,其余三军也要补充物资、马匹完成战斗准备;告知李纲、宗泽内阁转入战时状态,做好接收幽燕各州府的人员、物资储配,全力配合收复燕京之战!”赵柽看看地图,将标示各军的旗子插上后道。
“官家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回京了?”赵信将官家所述迅速整理成文交给见喜用玺后以诏书的形式发出后问道。
“不,我们过几日前往明州水军乘船走海路北上前往营州!”赵柽将帅旗插到了应州的位置上说道。
“营州还在燕京后方,我们的战役目的不也是夺取燕京府吗?两路夹攻兵力已经足够,还需动用水军!”赵信看了眼地图惊异地问道。
“嗯,我们这次不仅要收复燕京,还要夺回幽、蓟等十二州,吃掉整个兀术集团,重创金军,为攻取辽东做好准备!”赵柽笑笑说道,这个计划在出京前便已经商定,只是出于保密只限于内阁成员和参与制定作战计划的几员大将知晓,所以连赵信只知道要收复燕京,却不知道作战规模和范围如此大。
“那官家是要用水军的陆战队夺取并控制榆关,一来防止辽东的金军增援,二来是切断幽云地区的金军退路,那前往登州的狼、虎二将也要乘船出海了?”赵信一听便意识到了水军的作用,可仍由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