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还记着方才的话,她登时脸颊羞红,所幸跪地直言道:“求大人放了苏致拓。”
魏衍冷笑了一声:“凭什么?你可不足这个分量。”说罢便大步出了房门。
夜已三更,门外寒风凛冽直入肌骨,立在院外的她环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硬是将要落出的泪憋了回去。心内狠狠揪着,此刻只能祈祷着,大夫人不敢真的动手。桓儿体弱又胆小,这一日未见着她,定怕极了。
苏婉一面想着一面拢起纱衣往回走,她并未能救回苏致拓,恐见碰着大夫人的人便悄声从后门回了苏宅。
“姑娘!”采青看见从后门进来的苏婉,眼泪登时从眼眶中迸了出来:“姑娘……姑娘……”
她已疲惫不堪,上前扶住采青的手,浅浅的笑了笑,“姐姐莫哭,我没事。他……并没有碰我。”
采青听了又惊又喜,但须臾又愁上眉梢,不禁担忧道:“那岂不是……”
苏婉眸中闪烁,抿了抿嘴,半晌才问道:“桓儿呢?”
“小公子……还在大夫人房中。”采青不忍的回道。
“爹爹可醒了?”苏婉又问了一句。
采青仍旧沉沉的摇了摇头,“老爷这回……也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婉怔坐在了软塌上,越是苏父有危险便越难保住桓儿的命。苏致拯是扬州知府又袭延平郡伯之爵位,哥哥虽为长子却时常在外游历甚少在家中,大夫人生恐苏致拯会将爵位传给弟弟。
“罢了,我们先去见大夫人。”她扶着采青的手从塌上坐起,一齐走向了绛云轩。
采青唤了门前侍着的丫头,去报一声,须臾那人便出来回道:“进来吧。”
采青打了帘子,苏婉便进了门。见苏桓正坐在床沿上,身侧的矮几上摆满果馔,他却一动不动,见着她进来了,只眼中泛起了泪,却仍不敢作声。
“夫人安好。”苏婉向塌上的妇人福了福身子,恭肃的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