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便再未得到任何回应,他亦很识趣的合上了嘴,及至万隆酒楼门前,才唤了一声‘落轿’。
采青收拾包裹时,瞧见里头端端的躺着一块石头,不禁低喃道:“这是什么人,怎的还了药回来,还给里头扔块石头。”
苏婉闻言向外屋走了出去,他瞧着并不似草率之人,采青的话显然怪异。
采青见她出来了,忙跟着上前道:“姑娘,你瞧。”
苏婉将采青手中的‘石头’托过瞧了瞧,总觉着有些眼熟,复盯了瞅了好一会子,才想起从前在母亲的房中也瞧见过,转笑道:“姐姐,这可不是石头,是红丝砚,”说完自己也觉差异,怎的这东西到了她的盒子里。
“红丝砚?”采青从未见过这东西,竟不知天底下还有红色的砚石,定是珍贵物什,忙放了回去,“姑娘,我放回去了。”
苏婉顿了顿,将那砚石收回了屋内的多宝格中,若还有机会,便还给他罢。
她将包中的药煎了两个时辰,才端去行云院。
碧桐正坐在石桌前摆弄着花儿,瞧见苏婉来了,微笑着起身:“见过姑娘。”
“哥哥在吗?”苏婉端着药,便只微微点了点头。
碧桐抬眼往屋内瞧了一眼,又扫过她手中的药,嘴角拉了下来,“姑娘,您亦是我的旧主子,不是我不让您见公子,着实是我也有为难之处的。姑娘以后还是少来为是。”
苏婉瞧见房门仍紧闭着,缓缓将托盘置在了桌上,“既是如今,烦你稍后替我送进去罢,里头的药须趁热泡在伤口处,半个时辰后——”
碧桐的眉渐次皱起了,自行落下了坐,不耐道:“姑娘,还是将这些东西一并拿走罢,我们院儿中也不缺这个的,”说着仍旧抚弄着眼前的海棠花。
她知碧桐敢如此姿态,亦是哥哥的默许,当下只觉心中闷闷的,便欲转身离去。
“我们苏府何时有主子站着问话,奴才坐着回话的规矩了?”苏致拓背着双手悠哉的走进了院子,语气半带笑意,眼神却直直的扫着碧桐。后者忙惊起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道:“二老爷恕罪,我……我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姑娘便心疼我,叫我坐下回话了。”
苏致拓冷笑了一声:“你别打量她好性儿,便任你说了,我可不是瞎的,还不快向你家爷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