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跪着撑起了手,悄悄张望着苏桓的位置。可他才十多岁,个子尚小,被数十个太监一围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皇帝崩逝,须由太子亲自在内殿守灵,余者皆在外殿。
郡主因算旁系,亦早早离去了。苏婉只身跪在外殿,整整一晚上都惶惶不安。
直至寅时,外臣入了宫。苏婉身上忽而被一个温暖的鹤氅罩住了,她猛地从朦胧的意识中惊醒。见那人是魏衍,不知怎的心下便安稳了些。
“王爷,太子……”苏婉因一整夜几近未合眼,此时眼中满是倦怠,见着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他的性子,竟是有几分像你了,如今仍好好的在内殿跪着。”
苏婉听着心下虽松下了几分,却仍是觉着酸楚,他定是不知怎样的忍着呢。
听完了苏桓的消息,她才意识到这是在宫中,忙要脱下他的氅衣。
“你若敢再动,本王不介意招来更多人。”魏衍说着,面色冷寂伸手将那氅衣系的更紧了。
“宣平南王觐见——”
此时的永和殿,固若金汤,苏婉丝毫不能从中打听得半点消息,只得乖顺的跪在殿外,等魏衍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魏衍大步走出了内殿。
苏婉忙跟了上去,见他久久不开口,只得自己先问道:“里头如何了?”
“皇帝驾崩了,剩下的,自然是皇位之争了。”魏衍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苏婉闻言,似懂非懂,太子之位已确立,为何还会有帝位之争?
魏衍亦瞧出了她的心思,顿住了步子,蓦地回身,深深的瞧着苏婉:“太子的对手,远不止本王一人。他这皇位可不是轻易便可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