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刘,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怎么,能划价了?”
刘喜一看是陈府管家,马上笑脸相迎,说道:“陈管家这是哪儿的话,我这小本买卖,走的就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哪儿经得起划价啊!”
“不错不错,这联上把你六必居的买卖说全了。不过最妙的还是这横批,得闲饮茶,有点儿意思!”陈年端详了门联片刻,不吝溢美之词,直夸门联词意俱佳。“这是哪儿的高人看不下去了给你指点的?”
刘喜拿过伙计刚沏好的茶,给陈年倒了一杯,说道:“这不就是你盘下铺子的那个小兄弟阿日的手笔吗?怎么,您不知道?”
陈年拿碗盖儿撇去浮沫,轻啜一口,打了个哈哈,说道:“知道知道,我们员外也是赏识阿日,这才给了他个买卖,让娘俩儿糊口。”
前几日陈年忙前忙后全被刘喜看在眼里,昨日还以为是陈府要经商,也没敢多问。如今陈年一讲,方才明白。
“自古能人多磨难啊,阿日的本事可不止这小小的铺子咯!”
陈年喝完最后一口茶,又与刘喜东拉西扯了半个多时辰。心中盘算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要刘喜拿了十斤小米,准备看看吉日做出了什么东西。
陈年站到馒头铺门口,吉日刚好掀开锅盖。瞬间升腾而出的白气让陈年一时间看不清锅中的东西,只觉得也是白茫茫一片。
待到蒸汽散尽,锅对面的吉日已经夹出小半锅馒头了。
陈年瞧着笼屉内圆滚滚又白生生的馒头,吃惊道:“阿日,这是啥,咋搞出来跟面条一样白?”
吉日的手上下翻飞,一边夹馒头一边说道:“这个就叫馒头,也叫蒸饼,就是火烧水以后,隔着一层竹笼一层纱,用水汽把饼弄熟,就成这样了。来,刚出锅的馒头最好吃,年叔,你尝尝。”
陈年接过馒头,险些被烫得撒手扔地上,来回倒了几下手,才拿稳。还没入口,陈年先捏了捏,发现松软无比,甚至刚捏下去的凹痕弹回来连痕迹都没有!
麦香随着升腾的水汽弥散,陈年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咬了小小一口。
嗯?这饼,不,馒头与牙齿接触时分明能感觉到慢慢被挤压后才断开,而松软的內实也不似那干巴巴的烧饼,越嚼越香,尽管是单调的味道,却有丝丝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