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生怕追兵不知道我们往这儿走了吗?”
“小虎,枪头借我。”
拿过亮银枪头,吉日将包袱系在马鞍上,故意留出一个小口,然后调转马头。
紧接着,吉日拿起枪头狠狠地刺在马屁股上面。马儿吃痛之后一声嘶鸣,朝着前面狂奔。
王小虎和张敬芳嘴巴都合不住,眼睁睁看着马儿的鲜血与珠宝一路洒向旁边。
“妙啊,吉日,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以为我们起了内讧,那点珠宝勾着,由不得他们找马不找人!”
“你们两个稍微过几招,然后咱们躲到树上瞧一瞧这帮官兵究竟如何动作。”
这等急智让王小虎和张敬芳二人再无二话,做戏自然要做圈套。
几招演练过后,凌乱的脚步布满周遭。而后张敬芳与王小虎一东一北狂奔,跑了十几丈,纵身上树,几个飞跃过后便在“内讧现场”的树上准备瞧戏。
吉日没有那种手段,老老实实地爬到树上。刚刚坐稳,还没来得及将气喘匀,官兵一路狂奔而来。
“头儿,这儿有血迹,还……还有镯子!”
周遭凌乱的步伐与满地的折枝,加上血迹和珠宝,百夫长也忍不住暗骂一声。
“居然是个肥差!”
百夫长装模作样地勘察了现场以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贼人一共三个,刘四,你带二十个兄弟往东追,马五,你带二十个兄弟往北找。剩下的五个人,跟我一起去寻这个受伤的家伙!”
“老大,你不是见财起意吧?”
“混账!什么话!这伙人内讧却没拿走受伤家伙的财宝,肯定是装不下了!你们追上难道就不是钱了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兵丁还能说什么?老大不过是给自己选了一条容易些的路子,自己这种泥腿子只能凭本事吃肉喝汤。
三队人马各自追去,吉日三人直到听不见声音方才下来。
“他们迟早会发现不对劲。官兵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了,否则只会疲于奔命。”
“我们还是回到驿馆怎么样?官兵能被这点小财勾动心思,肯定没发现驿馆。”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先到驿馆歇脚,想要不出纰漏,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三言两语拍定了主意,几个人沿着来路又走了回去。
“按说你与那朱谷无冤无仇,他给你银子也是为了结个善缘。即便撞破了他的私产,只要叫几个私奴搬走,一样神不知鬼不觉,怎会到如此田地?”
“小虎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啊!这么多的银子,又有赃物在内,这可是实打实的把柄!”
那大汉的尸首已经冰冷,三人跨过大汉进去查探财物,更加感叹朱谷的身家丰厚。
“诶,好大一块绸子啊,还绣着花儿!”
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绸缎被张敬芳从犄角旮旯抽出来,抖开以后,一条穿胸而过的黑蟒便现在眼前。
王小虎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是前朝辅国将军的朝服啊!”
“你咋认识?”
面对张敬芳的疑问,王小虎的神色黯淡下去。
“我爷爷就是前朝的辅国将军。若不是抛得干净,王家大概已经绝后了。”
无论王小虎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吉日越来越看不透了。照这个关系来说,柴家与陈家不会不知道王小虎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