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挣扎着想起身,被一旁的李宜欢又轻轻按了下去。“我确是西北军,这点你无需怀疑,现在你能说说草原人与你都说了什么吗?”
瞎子似乎是真心欢喜,就连之前的颤抖都少去了。“我大兴军队,从不滥杀无辜。既然你们自称是我大兴的西北军,那想必我的性命今日无虞了”
瞎子未待继续,就听到之前进门时那个阴柔声音鄙夷地说道“无辜?你也算无辜么”
瞎子一声长叹,“哎,大人真的是误会了。”瞎子自己摸索着靠近桌子“大人,可否给小人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李宜欢哼了一声,不过,桌边的白甲书生终究还是推了一杯热茶过去。
瞎子双手向前,捧起热茶,却没有立马喝进口中,只是对着热茶吐出几口气,让茶水中的热气喷到脸上。
瞎子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喝下热茶,舒服的又叹了口气。
“先生,现在可以与我们说说了吗?”
少年似乎很急切,瞎子本来还待清清喉咙后娓娓道出,只是目前来看,身边的人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了。
“不瞒诸位大人,老朽在草原人入关之前,只是偶然间听到说我大兴的军队在关外打了败仗,李延年将军战死,连累着整个西北军都没了”
“你听何人所说?”少年终究还是起来坐在了床边。
“这位大人,何人所说,老朽真的不知道。大人也应该知道,我等说书人,久坐街边,偶有听到路人言语,实属寻常之事。”
“前几日,老朽正常出摊,虽讲了半日的江南道赛诗之事,但摊前却无人驻足。约莫未时的样子,老朽听路边两人在说我大兴军队与草原人大战。”
“初始,老朽只当是些陈年旧事,只是待的那两人说到李延年西北军之事时,越发觉得心惊,待得那两人走远后,老朽竖耳静听,也亏得老朽虽瞎了眼,但这对耳朵还算灵巧。”
“这才听得明白,原来那两人竟在说我大兴吃了败仗,西北军全军战死了。”
少年几番忍住问询的冲动,待得瞎子向前推了推身前空空如也的茶杯才插嘴问道“那两人,先生可曾有印象”
说完似乎才想起,身前的是个瞎子,不曾知道人的长相,少年只得苦涩的摇了摇头。